偶然听到了几句,再联系上那些谙熟于心的医书,就能举一反三。有的时候,甚至能语出惊人,想到他都忽略了的地方。
可其实,陈广平从前从没正经教过陈香茹医药方面的东西。往时他总觉得,他们家虽然就这么一个闺女,但往后不论是嫁人也好,或者招赘也罢,他从没想过让她背负太多的东西,更遑论女承父业。
在他看来,与其让陈香茹把时间精力都花在学这些黄岐之术上面,倒不如让她跟着陈夫人多做做女红家务啥的,毕竟寻常姑娘家,都是那么过来的。
当然,他既然不会逼迫陈香茹女承父业学医,自然也不会刻意去阻拦她做她喜欢的事,把她拘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好比陈香茹自打能识文断字后,便爱捧着他的医书自己琢磨,他也从来不曾拦着她不许。
偶尔她有什么不懂的问自己要答案,陈广平也都知无不言。甚至,陈香茹背地里,喜欢拿那些个动物尸体去解剖,他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晓得自家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有时候,他还会帮着东子一起给陈香茹打掩护…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只是,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东子虽然天分不高,却是个脚踏实地的,从来不会觉得不耐烦,也不会去投机取巧。
陈广平就觉得,只要东子愿意学,他便陪着他慢慢磋磨下去。毕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而陈香茹,她既然有天分,对这方面也有兴趣,陈广平便不想再浪费了她这一身的资质。
而且,时下男女有别,就算他身为医者,面对病人的时候,一视同仁。但有些病光把脉是把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而那些身为妇女的病患,面对他的时候又往往欲言又止,不大放得开。
这就让本身可能并不多复杂的病症,顿时间,变成了疑难杂症。
而陈香茹是女子,当病患是妇女的时候,若由她出面,想来比他一个大男人方便的多。原本,妇人们面
对他时,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的话,或许在陈香茹面前反而能不用顾忌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