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么,咱也包点饺子吃。”
宋有福在这个家里,就是一言堂的当家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宋李氏点头道:“那就包饺子,咱们家还是过年的时候吃了两顿饺子,放点小白菜里,多包点,细伢子现在饭量大得很,一个人,顶三个人的饭量,包少了,怕是都不够他自己一个人吃的。”
话是这么说,宋李氏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嫌弃,甚至是带着笑容的。
能吃不要紧,没病没灾身体好,穷人家吗,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家里有人生病。
拿钱看病,对于一年到头没什么额外开支的穷人家来说,就是一个大窟窿。
下午父子俩去了地里铲豆子,剩下母女俩在家里,宋李氏将女儿叫到了自己的屋里,躺在炕上,宋李氏将女儿的脚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用力的给绵娘揉着肿起老高的脚腕,一边揉还要一边心疼的数落。
“你这个丫头,就是属豆杵子的,不管遇见个什么事,都是闷声不拉语的,大小就这样,去地里
挖野菜,被老陈家的小子欺负了,也不会回来说一声,如果不是后来人家和你阿哥一起玩的时候说走了嘴,我们恐怕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事。现在也改不了这个脾气,这个脚,肿成这样,若不是你阿哥带你回来,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说。”
绵娘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啥,你这性子,唉!当初这门亲事定下来,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可是,再不乐呵,也不会说出一个‘不’字来,娘别的不担心,就担心你嫁过去之后受了委屈也不会和家里说。”
阿娘的手心是温热的,就那样毫无保留的熨帖着她的脚腕,话是暖心的,毫无预兆的触及到绵娘内心最隐秘的东西,她鼻头酸涩,眼泪就这样悄然而至。
心头涌上一股冲动,想要将顾骢的为难统统讲给阿娘,让她帮自己出出主意,给自己撑撑腰,话都到了最边上,理智上来了。
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说了,阿爹阿娘当然会帮她,可他们又能拿什么帮她呢,那
是顾骢,京都里面当大官的,秀才那样鼻孔朝天的人见了都诚惶诚恐的伺候着的人,他们这种没权没势的人家又能怎么样呢?
这年月,穷人还不就是任人揉捏的。
“怎么哭了?是她们家里还给你别的委屈受了?”
宋李氏看到女儿的眼泪,忍不住心疼的猜测道。
“没有,就是阿娘的力气大了点,揉的疼。”
绵娘连忙擦擦眼泪,糊弄道。
“唉,挺着点吧,要不大力的揉开,这淤血散不了,你这脚腕一半会儿不带好的。”
话是这么说,宋李氏手上的力气却不自觉的小了一些。
娘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悄悄话,时间悄然而逝,一晃就到了宋知恩放学的时候。
皮小子一进门,就看见阿姊的房门打开着,被褥也在院子里晾着,屋里却没人,床上铺着一条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