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
绵娘收回了鞭子,顾骢的东西,还是少扯上一点瓜葛的好。
秀才想了想,咬了咬牙将那块旧砚台放了回去,拿出了一块半旧的砚台顶替上了。
他以为他身体好了,有了力气了,能打得过这女子了,哪知道还是打不过啊,老娘就在隔壁,他不能让母亲看到,折损了颜面,日后还如何出去见人,遂只能咬牙受着。
越是看着眼前的绵娘,顾骢心中越是怀念起善解人意的潋香来,现在倒是巴不得人就在眼前,也好舒缓一下心中的苦闷。
“看什么呢,赶紧收拾着,我去套车。”
绵娘拎着鞭子出去了,秀才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却不想碰到伤口,“嘶哈”一声,连忙站了起来。
拍拍身上的灰,将东西装好了,出了门。
绵娘的驴车已经套上了,听见关门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了豆腐娘子的窗户跟前,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中午饭已经放在锅里热着呢,你要是饿了,直接端出来吃就可以了。”
她还是嘴硬,一声称呼就好像是能短了自己二斤肉一样,不过豆腐娘子也不在乎她这一声称呼,内心里甚至巴不得她一直不叫这一声婆婆,就好像这个媳妇还不是媳妇一样。
眼前的一切她现在还无力改变,能做的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拄着拐杖目送着一对小夫妻离开院子,豆腐娘子的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浓重,儿子现在和她这样蜜里调油,将来真的到了那一天会不会舍不得,转而改变主意?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明明前两天还在信誓旦旦的和她商量着休妻的事情,一个晚上,才一个晚上而已,就什么都变了。
越想越是心惊,豆腐娘子眼前一黑,差点坐在地上。
不能这样下去,必须要彻底将两个人隔绝,年轻男女,干柴烈火,什么都是说不准的事情,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这点事,又怎么会不明白。
不说这边豆腐娘子是如何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说秀才和绵娘那里。
驴车上什么都没垫,秀才一路硌得憋屈,偏偏又不敢言语,只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郁闷,路上遇到相熟的村邻,还要好事的问上一句:“二郎,这是跟着媳妇回娘家啊?”
秀才什么人,典型的读书人,心眼针鼻一样大,一句“吃了吗?”都能想出一二三层意思来,这么一句话,更是让他觉得这些人好像是看穿了一切,自己的确是这个名不副实的妻子的附属品,心里呕的要死,也就不愿意吱声,半合着眉眼假装没听到。
绵娘不用看也知道他是装的,只能笑着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