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男子还是一贯的不多言,想起的却是自己在老宅里对父母长辈所说的话,这个女娘已经是他认定执守一生的人,其实他应该做得更好一些,只是自己现在精力有限,顾及不到,总要想个办法才行。
“这怎么能是应该的,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天经地义。”
绵娘看着树梢的月亮感叹。
心中想着这人的弥补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可还有一种并不是因为天经地义,只是因为我愿意。
这句话说不出口,总觉得太过唐突,只能暂时放在心里。
总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的。
他想。
两个人想的明明南辕北辙,寒冷的夜色中到是游荡着一丝丝的暖意。
江停想起顾骢的事情,吞吐了几次,才问出口,却只有一句:“顾骢来找你了?”
绵娘惊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明知故问,想起这人的好心,笑道:“是啊。”
此时的她内心已经平静下来,将顾骢所做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其实不应该说的。
她心中一声喟叹,可是一直不说,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又觉得太压抑,说出来反倒是轻松了一些。
“我很生气,生气他的霸道跋扈,也气我自己的无能为力。”
阿爹的死,阿哥的充军发配,一直都是她内心最深痛。
“说来也是可笑,我生得不漂亮,性格也不好,聪明伶俐,秀外慧中,温柔婉约,这些女子该有的优点我一样都没有,就连梅翰林都是极讨厌我的,顾骢却偏偏想鬼迷了心窍一样,真不知道他在图什么?”
“并不是那样的。”
江停怜惜的看着眉眼间全是愁绪的她,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很好,梅翰林,只是没眼光,顾骢他,很明白。”
绵娘摇头:“江停,不需要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的。顾骢他不是明白,而是糊涂,若不是我一
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恐怕他也不会纠缠不休。他的鬼迷心窍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好,只是因为我这样的出身,竟然也敢拒绝他,让他一直不甘心而已。”
“是这样吗?”江停不解,他也并不是很懂男女之情,只能以己度人,顺着自己的心意去想。
“应该不是的,顾骢他,怕是真的喜欢你,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念念不忘。”
有所思,有所想,有所念,有所恋。
就像是他吧,原本一向的心无旁骛现在却再也回不去,不管在何时何地,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来。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因为发生了那些事情,担心她的生活会很困难,时间长了,担心就会越来越多,担心她冷了,饿了,累了,受欺负了,又被她母亲为难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不知道,等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这个人,这个名字,已经彻底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生了芽。
上次肌肤相亲的冒犯只是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一向不是纠结彷徨的人,既然确定了心意,就不会再有半分犹豫。
匕首,玉佩,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送了出去。
若他是顾骢,恐怕早在她刚成亲的时候就已经杀了梅翰林,然后去宋家提亲,将绵娘娶回去,又怎么会有后面的这些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