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绵娘笑出了声她没想到这个人一本正经的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啊,打不过就跑,可是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你落荒而逃的样子。”
这人,就像是他的那把剑一样,随时准备出鞘,只有进击没有后退,就像是绵娘说的那样,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个人打不过就跑的样子。
“我也有过的。”
像是现在,他就挺想跑的,可脚下却又像是被钉了钉子一样,不想离开。
原计划,放下玉佩就走。
这一次去边关送密函,那位主子特地交代了速去速回。
他日夜兼程,沿途换了几匹快马,只想快点将信送到,可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脚,也不知道当年的大禹治水三次过门而不入,究竟是何等定力。
路过了,近在咫尺,就想来看看她。
没想到那一次就遇到了意外。
她走了之后心中又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回来了,若不然的话,绵娘说不定会怎么样。
单靠那几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人弄上来。
金创药是天下名医调配出来的,药效立竿见影,他当然清楚,可还是来了这么一趟,给自己找的借口是送玉佩,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提玉佩的事情,反倒是她身上的伤更让他悬心。
绵娘不敢置信的扬起了眉毛:“还真的有啊?”
江停慎重的点点头。
绵娘叹了一口气道:“这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欸。”
“万物相生相克而已。”阴阳调和,相生相克,江停脸红了,暗骂自己无耻。
绵娘自然是理会不了他这话中的深意,又不好直说自己不懂,借着微笑掩饰过去。
江停摒弃脑海中那些不着边际的画面,伸手自怀中拿出玉佩递过去。
“我猜着应该是被你拿走了,可还是不敢保准,心里还惦记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玉佩没丢,绵娘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去,心里轻松了,话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
她心里藏着的事多,哪怕就算是跟云娘也不能坦然相对。
反倒是江停,知道她的所有事情,防备与不防备都已经没用了,如此坦荡,心情自然放松。
只是绵娘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我看到了,怕引起麻烦,又不知道该放哪更好,所以才拿走了。”江停想到自己摘玉佩的时候看到的摸到的,心里又有些发热。
一转身,对上绵娘盈盈笑靥,只觉口干。
“我不能拿了,这个你还是留着吧。”
“为什么?”
江停愕然不解:“我暂时不需要,放在你身上保管,再合适不过。”
绵娘还是不接:“你别唬我,上次我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明白了,这个一定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你应该放在自己的身上,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
还是她这么一个无亲无故的乡野女子。
江停心中默然:你又怎么会是别人。
他也不知道被拒绝了自己该如何说,只能暗自庆幸,夜色成了自己最好的面具,他能看得清绵娘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绵娘却只能看不到他的。
转而想起自己怀中另一样东西,连忙拿出来,是一封信,没有被火漆封口,和他怀中另外一封密函截然不同。
玉佩和信封一起递过去。
绵娘讶异的看着他。
他冷着脸面无表情:“你哥哥让我送回来的。”
绵娘伸过手去将信封接在手中想要拿过来。
他却不肯松手。
绵娘看着他。
他不看绵娘,只看着挂在树梢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