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心的又两边都看了一眼。
文大人还是文大人,江停也还是江停。
这两个人,就只是两个人而已。
那么自己之前的错觉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骢一时脱不开身,只能叫来自己的随从顾文,让他找人盯着点那位文大人。
就算是他不是江停,自己也要弄清楚,那根木头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可以断定,那是绵娘的东西。
就他所知,这位文大人来自南方,与绵娘之间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所交集,为什么绵娘的簪子会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这个场合他不能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只能先放在一边,过后再去调查。
几个村子相邻,最近最热闹的两件事情大概就是顾家秀池到底有没有勾搭过顾家的那位少爷,这件事是从年前闹到年后的,并没有因为陈家没有退亲流言就散去,反而甚嚣尘上,让众人议论的更厉害了,这就像是一个谜语一样,陈家顾家越是想要将这件事捂住,议论的人就越是多。
绵娘走了三个村子,遇到不下十几个人来向自己打听陈家的那点事,就是为了求个验证。
绵娘无奈,只能摇头说不清楚。
来打听的人不由得失望:“亏得你们还住在一个村子里,知道的竟然没有我知道的多。”
这样的人多半都是村子里最爱传闲话的那种,说完这个,就免不了会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说的
绘声绘色,简直就好像他们当时猫在人家窗户跟底下,亲眼看见的一样。
绵娘只一笑而过,并不予置评。
这些人说了那么多换不来半点回应,自觉无趣,也就不说了,买豆腐的买豆腐,该散的散。
当然,这一天也收获到不少恭喜,因为另外一件事就是宋家充军发配的大小子脱了罪籍的事情。
绵娘自己也没想过消息会传的这么快,第一次听到恭喜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
走完一个村子,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沿途路上没人,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心里只有两个字:痛快。
真真的痛快。
她阿哥再也不是罪人了,不管走到哪都不用再看别人提到自己兄长假假咕咕的样子了。
绵娘的脸上挂着笑容。
现在才真正觉得以后的日子是确确实实有了盼头的。
走在路上,都好像已经看见了好日子在对着自己招手。
车上的豆腐一块都没剩,绵娘赶着车回家。
车底下垫了一层草垫子,坐起来暖和又舒服,一点都不觉得驴车颠簸了。
绵娘仔细回想这两天的日子,才忽然意识到阿娘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变了。
母女两个似乎又回到了她嫁人之前的日子,似乎比那个时候更亲近了。
可明明上次打浆布的时候阿娘对自己还是疏离的。
绵娘想不透其中的原因,索性也就不想了。
她这人别扭又倔强,容易钻牛角尖,可也知道这过日子是要朝前看的,不能只看以后。
回到家,将今天的事情和阿娘弟弟一说。
宋知恩只觉得高兴。
陈家顾家什么样不关他事,到是自己家里阿哥得了清白,他只觉得高兴。
到是宋李氏,悠悠感叹道:毛毛细雨湿衣服,流言蜚语伤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