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只不过若是您要逐我出门,麻烦您顺便也把我母亲休了,我们母女一起走。”于妧妧冷笑。
她巴不得离开侯府这个大染缸,前提是陶氏必须和她一起走。
“你!”于延语塞,他现在是绝对不会休弃陶氏的。
陶氏留在侯府管家,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有目共睹,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一个摇钱树?
这个孽女竟然想把陶氏一起带走,是何居心?
“你母亲是本候的妻子,如何能够轻易休弃?”于延冷着脸看着于妧妧,恨不得将她烧出个洞来。
“有季公公在,又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呢?”于妧妧不以为意的挑眉。
于延眉心一跳,看着于妧妧脸上胸有成竹的表情,恍惚间竟觉得这孽女身上的气势有些逼人。
他不悦的拧了拧眉,没再与她在这个话题上争论,冷哼道:“很好,本候就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语落,于延带着于蓁蓁等人也转身走了。
在跟这孽女呆在一起,他怕他会忍不住掐死她,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再说。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围在一旁看热闹的朝臣也都嫌弃的回了府,初四仍旧像个木头桩子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于妧妧身边。
直到深夜,季凉月也没有回来。
雨水在地上形成了约一个手指盖的水泊,于妧妧的双膝跪在水泊里,冰冷刺骨的雨水仿佛顺着骨缝流了进去,轻轻一动就是钻心疼。
她面色有些发白,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跪着,倔强的像一颗野蛮生长的小杨树。
夜深如水,只有隐约的树影在地上摇晃,于妧妧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个透,紧紧的贴在皮肤上,愈发的冷了。
忽然,前方的转角处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修长的双腿疾步朝这边走来,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把油纸伞,英俊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当目光看到于妧妧跪在地上的身影时,男子的身体蓦然僵住,随即更加快步靠近。
头顶的雨忽然停了下来,于妧妧下意识的仰起头,就见季凉月脸色紧绷的在她头顶撑着伞,一双眼睛宛如化不开的浓墨,翻滚着戾气,缓缓开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