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在府中素来都是高人一等,对初七这个手掌实权的暗卫更是看不顺眼,总感觉被压了一头。
此时再听他厉声反驳,登时大怒:“你是怀疑夜鸢姑娘是谁派来的细作吗?胡说,你见过这么柔弱的细作吗,就算她是,这府中之人她又能打得过谁?”
初七被顾叔气的脸色发青,细作又不是杀手,主要是探查机密,心思敏捷。
更何况,有的时候杀人,也并不是谁强谁就有胜算,很多时候越是弱小的人,也越让人容易忽略设防,也更容易得手。
顾叔在主上手下这么多年,他不信他不明白这个道理。
“智者千虑尚有一失,就算是再强的人也有打盹休息的时候,留这么一个人在府里,始终都是隐患,初七绝不同意。”
初七冷着脸,眼神执拗,带着几分指责的说道:“顾叔你是自太子府就跟着主上的,主仆情谊非他人可比,更应该将主上的安危放在重中之重,不是吗?”
也正是因为他是从太子府跟着主上幸存下来的人,主上才处处对他宽容,以至于他到今日非但不感念主上的恩德,反而在府中愈发肆无忌惮,俨然成了府里的半个主子。
当年太子府里除了他们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之外,也就只剩下顾叔和远在京郊的聂婆婆了。
躲在衣柜里的于妧妧看着面前这场闹剧,僵
滞的大脑有片刻的迟钝,脸上却无法控制的浮现起震惊的表情。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季凉月不是宦官吗?
可听顾叔话里的意思,好像这件事还另有隐情,季凉月这个“假”宦官,将来还有变成正常人的一天?
还有这个顾叔,她就没见过这般目中无人的下人,怪不得昨日明知她的身份,还敢将她挡在门外淋了一夜的雨,原来是仗着从前太子府出来的情分,在府中耀武扬威已久。
甚至连季凉月都开始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