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肩头落了厚厚一层积雪,眉眼都染上霜白,看起来竟像个鹤发童颜的怪异老人。
莫名有些滑稽。
于妧妧却心底一震,眼底浮起一抹错愕。
难道.......昨晚摔门离开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吗?
而他站在那里不走,是在等她出去找他吗?
可是,她却一夜未出.......
想到这里,于妧妧忽然心慌的要命,她猛地转身推门跑出去,连鞋子都忘了穿,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前,在他身前五步远处猛地止住身形。
忽然怯懦着不敢上前。
季凉月站了一夜,身体早已被冻僵,原本火热的心在漫长的雪夜里寸寸结冰,整个人透着一股无法触摸的遥远和疏离。
他垂眸看着跑到面前的于妧妧,忽而挽唇一笑,笑意苍白:“我原本以为,你很快就会追出来。”
可他等了一夜,等来的也只是失望而已。
她似乎休息的还不错。
季凉月漠然一笑:“妧妧,在你心里,到底把本督当成了什么?”
于妧妧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要上前去拽他的衣袖解释,却又想到什么,抬起的指尖缓缓垂落,没了声响。
该怎么解释她不追出来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
若是小问题尚且罢了,可那感觉分明诡异至极,在她没有查明是何原因之前,绝不能让季凉月知晓,让他方寸大乱。
季凉月看着她缓缓落下去的指尖,眼底最后一丝光芒随之寂灭,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这一次再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婢鸢本是端着水盆过来给于妧妧洗漱,刚过转角就碰到了往外走的季凉月,下意识放下水盆跪地行礼。
“见过主上。”
她在厨房顶撞季凉月本就是一时冲动,后来回了房间想了一宿,也知道自己的话实在过分了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主上没有怪罪,否则她死不足惜。
也是因此,心里对季凉月生出浓烈的感激和愧疚,见到他都不自觉的恭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