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妧妧没坚持现在去见陶氏,她知道即使说了季凉月也不会同意,从他的语气里就能听出一二。
她转而问道:“婢鸢呢,让她来照顾我。”
她还记得被带走的时候,婢鸢倒在血泊里的一幕,如果她没有死的话。
季凉月再一次的沉默了,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冗长的叹息:“如果你不喜欢现在伺候的宫人,我再给你换几个合你心意的。”
对上季凉月目光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于妧妧的脑海里破裂,撕扯出看似隐晦实则残忍的真相。
她强忍住心底的惊悸,把那个可怕的念头压下去,颤着双唇质问:“婢鸢她.......还活着吗?”
“是。”但也离死不远了。
“你.......要处死她?”更准确的说,是代替她给穆璃晓赔罪。
“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人承担。”季凉月抚着她的发丝,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时候都残忍。
太后遇刺,这样的事不可能没有一个交代,偏偏当时跟着季凉月闯入偏殿的不单只有初七,还有许多跟
随在身后的大将,众目睽睽。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个交代,他还有和威严可谈?
日后如何御下,管理国家?
“不可以!”于妧妧厉声拒绝,一手猛地攥紧季凉月的前襟,指节寸寸泛白:“如果非要一个交代,拿我的命去赔好了,不要动婢鸢,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母亲已经不在了,难道连婢鸢你也不肯给我留下吗?!”
婢禾的死是她心里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如果婢鸢再出事,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出事。”季凉月无奈又悲伤的看着她,忽而苍白的笑了下:“不论付出多大的代
价,即便你恨我。”
“如果你这样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于妧妧语气沉冷绝望。
季凉月抱紧她冰冷发颤的身子,却久久都说不出放过婢鸢的话来,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除了于妧妧外,只有婢鸢能够担下,顺便洗清于妧妧身上的嫌疑。
只有这样,她才会不被人诟病,才会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
于妧妧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