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都给我了,以后您怎么办?”夏晴说着,摆手后退。
“拿着…!”聂老道把钱往夏晴手里一摊,“老道我平生最不愿意碰钱,我当它们是臭狗屎,嫌弃!每次摸完都得洗上几遍手…臭不可闻,臭不可闻呐,你快拿走,拿走!”
夏晴见聂老道态度决绝,也不好推辞了,顿时眼泪滚落,道谢后转身出了关帝庙。走出一段回头瞧了一眼,聂老道还真的正在把手洗个不停…
夏晴在路上数了数,一共五十一块二毛七分钱。她在心里牢牢记住这个数字,以后有机会,一定十倍、百倍、千倍地报答。
夏晴最终还是变卖了那对金戒指,估计那也是徐来和桂萍定亲那阵子买的,卖也就卖了,她没啥好可惜的,就是不知道人家徐来觉得可不可惜。
什么都没命重要,这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货郎这方子不但价格不菲,而且熬制不易。光五种毒物就要分开水煎,火候各不一样,更别说黄芪、川贝、沙参等其他药材了,忙活一上午,也就能堪堪煎出一碗药。
好在夏晴常年在灶台转悠,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将方子里药材处理得妥妥当当,熬出来的中药稠稠的,看着都觉得药效十足。
不过中药毕竟是中药,味道太冲鼻子,到了后来,夏晴往药锅里倒点清水都会干呕不止。徐来则知道此药来之不易,次次把药碗喝得锃光瓦亮,一滴不剩。
二人再次沦落到有钱买药,没钱吃饭的境地——这话不对,对他们来说,现在是宁可不吃饭,也要先买药。好在夏晴持家有道,玉米面没了就吃高粱米,高粱米没了就吃红薯、土豆,再不成就去挖野菜。后山的野菜被二人吃了大半,搞得山里的小动物们敢怒不敢言。
聂老道说对了,“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熬的”,品味过人生百态,捱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后,夏晴二人开始时来运转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徐来的病情开始好转了。先是呼吸顺畅了,饭也能吃得下了,慢慢脸色红润了起来,可以扶着墙走动了。最近除了身子还虚,偶尔咳嗽之外,已经可以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了。
好几个月了,徐来再没有咳过一次血。
这可让夏晴和徐爸徐妈都高兴坏了。
徐来的身体好了,夏晴的心情也好了。每天不再愁云惨淡了,也有笑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