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混混

其实民警们也都看出来了，徐来的艺肯定不高，胆确实够大。不然怎么人家杂技团的人，个个全须全影的，就他脸上花得跟个金钱豹似的。

同情归同情，但派出所还是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

徐来找了个女警，让她先带着小蝶去别的屋里了。等她们进屋关了门，冲着武团长质问道：“你们平时是不是总虐待小蝶？！今天动手了没有？！”

武团长知道这个问题抵赖不了，小蝶身上的伤明摆着呢。他没搭理徐来，冲着民警说道：“警察同志，不知道您看没看过《霸王别姬》？张国荣演的，说的是唱京剧…”

“少扯别的！”录口供的民警打断了他的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别的废话少说！”

武团长把头点得像是鸡啄碎米：“是！是！是！…不说别的…不说别的…”

民警一拍桌子，吼道：“到底有没有动手打过儿童？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武团长承认完了还不甘心，辩解道，“我那可都是为了小蝶好！小时候吃苦受罪是福气，长大了才能人前显贵…”

“福气个屁！”徐来忍不住爆粗了，“你还和我说，等小蝶大点，让她给你续弦！你也不看看自己都高寿了！老不修

！”

武团长斜眼瞥了徐来一下，反问道：“我五十多，怎么啦？！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放屁？！国家都说了，报纸也登了，婚姻要自由！…”

说着，武团长右手握拳，向上挥举过自己的头顶，高喊道：“婚姻！…自由！…”

“哄…”地一下，杂技团的几十号人又笑开了锅。

“自由你大爷！…”是可忍，孰不可忍，徐来不顾一切扑过去，就要和武团长拼命。

两个民警左拦右抱，赶紧将徐来按住了。谁对谁错自有公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在派出所里干起来。

刚刚武团长见徐来冲过来，得意的一笑，这可正中他的下怀。他早就判断清楚形势了，虽说小蝶身上的伤是赖无可赖，但这年头谁家孩子不挨打？！学校老师还酷爱体罚学生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手艺人。现在唯一的把柄就是给徐来开了瓢，那一板砖可是实实在在的。自己有意把他激怒了，最好他能冲过来打自己几拳，打出了血最好。这样单方面挨打就变成了相互斗殴，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来哪有武团长那么老奸巨猾，幸好有民警拦着，不然还真差点着了他的道。

民警把双方隔离开，详详细细地录了口供。

事情也基本清楚了，至于具体怎么处理，派出所还要开会研究一下。半挂车暂时扣了，让杂技团的人自己找地儿休息去。本来给小蝶指派了名女警照顾，但她无论如何都要跟着

徐来。

徐来说道：“要不我先把小蝶领回家吧，一会儿我去卫生院处理伤口，正好给她也好好看看，检查检查…”

小赵见小蝶态度坚决，徐来又知根知底不是外人，也就同意了。

到了卫生院，值夜班的是个女大夫，四十多岁了，先给徐来处理头上的伤口。

大夫问徐来：“你这是怎么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