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站起了身,向众人说道:“我出去一下。”也不等大家回话,便快步走了出去。
她紧走几步,追上了传菜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多大了?”
传菜员眼神飘忽,躲躲闪闪,支吾道:“我…我叫朱瀛政…十五了…不不,十六了…”
“朱瀛政”这个名字可够特殊的,在当年流行的一堆志强、海波、振军、大伟里,更是显得格格不入,一听就知道长辈是个文化人。
夏晴试探地问道:“你爸妈是知青?!”
朱瀛政答道:“我爸是,七五年下乡插队来的这儿。后来和我妈结婚了,就没再回城里。”
夏晴点了点头,说道:“知青应该都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的吧,怎么舍得让你小小年纪,出来打工呢?!”
这下可是戳到了朱瀛政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他疑惑
的问道:“您是干什么的?!”
夏晴笑了,回答道:“放心吧,我不是劳动局的,也不管你是不是童工。我就是一般人,过来吃饭的,看你年纪不大,就多问了两句。我觉得该上学的时候还是要多读书,真想赚钱的话,以后机会多的是…”
“道理我都懂…”朱瀛政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也想上学,但我没法子。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又得了风湿性关节炎,瘫在床上疼得生不如死,家里可都指望着我呢…高中录取通知书都让我给撕了…”
“唉!…”夏晴跟聂老道一样,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夏晴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大家都仿佛知道她去做什么了,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打听,天底下无奈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很多时候都是爱莫能助。
一顿饭吃的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之前的热闹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气氛虽然不咋地,好在全都吃饱了。聂老道撑得直翻白眼,重生和小蝶也是沟满壕平,没想到素菜也能这么好吃。
吃饱了就困,聂老道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把椅子往后一挺,站起身来说道:“打道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