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董事长没理吴有德，转头向王副主任咨询道：“老王，我怎么记得，肉联厂是国有企业呢？现在私人可以参股国企了？！”

王副主任点头，说了句崔健的歌词：“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就最近的事儿，连二商局都改制了，行政机关直接改成国企事业单位。二商局这一改头换面，下属的肉联厂就更别提了，现在是被一脚踹进了市场经济，任其自生自灭了。谁参股都行，没人管…”

吴有德身在漩涡当中，感触最深，叹道：“可不是嘛！以前一提肉联厂，那可是牛气哄哄，老吃香了。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钻都钻不进来。现在倒好，独立核算，自负盈亏，闹得人心惶惶，日子可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任董事长点头道：“允许私人入股就行。老吴你可

能不知道，荣盛集团要投资项目，光是尽职调查都得折腾个把月，况且我们对肉联厂也没什么兴趣。要不这样得了，咱们在长丰乡肉联厂下面，新成立一个制药子公司，荣盛集团出资30万，占股一半，肉联厂占股另一半。这个子公司也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如何？！”

任董事长说得有点绕，王副主任怕吴有德一时反应不过来，解释道：“任董的意思是，荣盛集团不想参与肉联厂的经营，是赚是亏自己兜着，他们只关心制药子公司的发展…”

吴有德琢磨了一阵，认可道：“也行吧！反正肉都烂在了锅里。那咱们就一言为定？！”说着双手端起一杯酒来，瞧向任董事长。

任董事长也把酒杯端了起来，跟吴有德的碰了一下，说道：“一言为定！”

俩人说着，仰脖一饮而尽。

王副主任目睹了一桩——不，是两桩大生意的成交，却都和自己没屁关系，油然而生一种“别人吃着他

看着”的柠檬感觉，酸得不要不要的。

任董事长八面玲珑，自然不会忽略了这点，只听他对王副主任说道：“老王，我可没把你给忘了。没你引荐，今天也不会聊得这么畅快。荣盛集团不是在制药子公司里占股50%么？其中的5%，你的了！股本是你的，分红也是你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