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大惊失色,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而安尚书也后悔了,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身子骨,却还让他跪祠堂,都不知道躲一下懒吗,让跪就跪。
整个安府兵慌马乱,安绪思也被放了出来,坐在安然的床沿边上直抹眼泪,双眼通红得跟兔子似的。
而安府还没有那个资格能请来张院使,太医院随便派了个太医过来看诊,摇头晃脑,一副为难之色,直言是背上的生伤引起感染而肺部发热,他也没有特别的办法能退烧,能不能治好,只能听天由命。
而太医一连数日将所有能降温的法子通通试了一遍,皆没有任何效果,那高热仿佛是随天生而来,迟迟不褪,而安然也渐渐的消瘦下去,完全没有了往日那掠人的风采。
太医看着滴药不进的安然,不住的摇头叹息,很是委婉的告诉安尚书,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安尚书只觉天旋地转。
为了一个男人,他这个不孝子竟然如此决绝吗?
喜欢男人算什么?儿子都要没了,喜欢谁还重要吗?
安尚书一脸沉重的将安绪思叫出来,神色在为难和释然中转换挣扎,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去李尚书府,把李尚书请来!”
安绪思点点头,泪水犹挂在纤长的睫毛之上。
一路恍惚,安绪思差点撞上别人摆在路边的小摊,好在旁边斜里伸出一只手来,将她不轻不重的往旁边带了带:“安姑娘!”温润如玉的嗓声自她头顶传来。
安绪思抬头心不在焉的看了他一眼,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很快又低垂下头,自顾自的往前走。
“你去哪,我送你吧!”
“你是?”安绪思脑子里像装满了浆糊,完全想不起来他是谁。
“路致远!”路致远见她望着自己,便含笑冲她点
点头。
哦,那个被自己随便点到的未婚夫!
安绪思不再理他,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