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被推出来的夏瑞景只能做了出头鸟,细长眸子吊起,“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皇长孙!还有没有夏云王法!还有没有我夏氏皇族!”
“谁人敢动,立刻拉到府衙处死!”
年轻的皇长孙长身玉立,眼观四方,气势恢恢,让人噤声。
即便是王自忠,此刻也不得不跪下,“微臣失礼,轻殿下饶恕。”
扶着宁芳笙,指着妙龄女子,“你将你委屈悉数道来,今日本殿保你!”
“民女与父亲本在城西卖豆腐,日子清苦却还过得
去,亦有婚约在身。一日,王公子看见了民女,竟起意要纳了民女入府。民女不愿,王公子却不肯,威胁老父要我父母二人在燕京活不下去。最终,民女只能答应了王公子。恰听此处有异动,便来求贵人相救!”
跪着的小女子身量纤细,肤白秀丽,确实算个美人。
那其他两男子又借机说了他们二人的冤屈。
一是被夺了祖宅无家可归,一是被抢了铺子,无处可说,也是听动静才过来的。
听起来都有理,只不过…
王自忠忽地大笑,短促一声,盯着宁芳笙,“真巧啊。”
“咳咳,王大人与其关心巧不巧,还不如问问公子,这一切是否都是真的?还有我今日,这委屈是没法说了,咳咳。”
宁芳笙望了王自忠一眼,“且不知大人是不是知情包庇?”
夏瑞景紧接着一句,“王大人应当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父亲…”
王维勋此刻意识到,他被做了笺子,被用来算计他
父亲。他两眼愣愣,望着宁芳笙的眼神渐渐发了狠。
“宁芳笙——”
“王维勋!”
却是王自忠拦住了儿子,他更恨,却不能让儿子出事。
“此事不能听片面所言,不能仅凭这些话就定了我儿的罪,就是犯了错,也需查实才能定罪!”
他冷冷扫过地下的五个人,已经如看着一堆死尸,戾气尽显。
“青茗!”
随着出声,宁芳笙扯着夏瑞景站出来,“拿我的令牌,去京兆府尹请柳大人,不得耽误!”
青茗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留下恨而不能的王家父子干瞪眼。
“王大人,你看我也无用了。若我一人受了委屈便罢,如何能叫百姓受屈,陛下不能,殿下不能,你我——”
宁芳笙环顾一周,最后笑着把视线落在了对面父子身上。
“亦不能。”
百姓、皇长孙都在此,王自忠只得憋下所有的话,再说一句,便是藐视宣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