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定国公世子吧?请随小奴来。”
萧瑾时打着洒金折扇,面色不虞。这小仆守在这儿,倒像是高子寒算好了他会来。
被请着进门,小仆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一眼看去,房里没人,只有风从大开的窗口吹进来,带动纱幔翩飞。正前方不远处摆了席子,席上是小几,还煮着热茶。
萧瑾时也不往里走,只站在原地打量。
不知哪儿突然响起琴声,如泉水淙淙流淌,清雅脱俗。
真是风雅啊。
嘴角扯起讽刺的弧度,萧瑾时扬声道:“既然请我来,又何必故作玄虚不肯出现。”
琴声骤停。
又过了一会,内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哗——”
里头的山水琉璃屏风撤开,露出高子寒来。他踏着木屐,身上的长袍衣襟半开,头发也只束了一半,另一半如泼墨洒在肩头。衣裳、青丝随风而起,飘逸落拓。
含笑而来,“让萧世子久等了。”
若是旁人,必定要赞一声风流不羁好气度。
而萧瑾时,不过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撇开了,他怎不干脆住到深山老林里去?
这种蠢物宁芳笙是怎么跟他玩在一块的?
高子寒察觉他的敌意,却自顾笑,半点不计较的样子。伸手向萧瑾时,“萧世子,请。”
萧瑾时乜了他一眼,纹丝不动,口气不好,“究竟找我什么事?”
他如此,高子寒就自己盘腿坐在了席子上,不紧不慢地泡茶。目光就落在萧瑾时身上,戏谑意味十足。
萧瑾时忍耐地闭了闭眼,觉得高子寒神神叨叨的,
脖子上那颗怕不是个装饰。
过了约摸半柱香,他的耐心已经快没了。
就在他要提脚走人的时候,高子寒终于憋不住了。
“萧世子对宁太傅似乎不寻常啊…”
他清晰地看到前面那个人脚步一顿,心下登时笑开了。
萧瑾时转过头,眸子眯成一条缝,“怎么个不寻常?什么不寻常?高世子话倒是要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