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过一想,宁芳笙便觉得自己气得骨头都在颤。
“想的太多了些。”
一声微冷的嗟叹,氤着对自己和他人的嘲讽。
没时间想这些无用的,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正扔了书,青衣便进来了,他是多年的忠仆,便是跪着也是心悦诚服的,她说的话他都一一做到。宁芳笙却突然想到,若是青衣知道她是个女子会如何,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宁芳笙不再深思,因为她知道结果是未必的,那就是危险的。
她看着青衣,目光越发淡下去。
“雪雕,还有这些东西,想法子低调地给萧瑾时吧,越快越好。”
“是。”
她挥了挥手,青衣便无声退下了。
青萍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好,小心翼翼问道:“主子,歇了吗?”
“不,去找王妃——”
话戛然而止,宁芳笙有些惘然,她已经成人了,总不能有什么慌张都去寻母亲,这样还怎么能护着她?
于是,话头一转,“罢了,沐浴歇下吧。”
一炷香以后,宁芳笙着了一身纯白的寝衣便躺下了。她无端觉得怀中空空,自己便缩成一团侧睡着。
惊觉如此实在是太过弱势且心里不安的姿态,便强迫着自己躺直了身子睡,哪怕胸口的心跳失了沉稳,面上总是不显。
青萍到底是一直贴身服侍过来的,她看出了宁芳笙的不对。却不懂,为何要这么逼自己呢?
她活在宁王府的羽翼之下,尚且不明白,世间所有的强大都是如此逼出来的。
落了灯,偌大的宅院便同幽蓝的夜色融为一体。过了片刻,夜空里闪过“簌”的声音,鬼魅无影。
定国公府的后院外围,这里惯来是最下等仆人的去所,便是来看管马夫杂役等的小管事都是不愿意落足这片地方的。于是这里懒散而混乱,做些别的事也是最容易的。
一个不起眼的仆役怀里收着东西,趁着最乱的时候
,将包裹送到了前院去。包裹辗转送到了芳篱院门口,待墨离发现时,包裹已经有些散开了。
与黑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小的一片白色,好似还是个活物,一拱一拱得动。
墨离警惕地盯着,弯腰捡起一个小石子扔去,那白色果然动得更厉害了。随着它的动作,还有别的白色的东西滚出。墨离定睛一看,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竟是东珠?
而且那圆润的个头,瞧着还很有些眼熟。
甩出佩剑,墨离用剑挑开了包裹的绳结。里头随即就滚出圆溜溜的一团雪白,金黄色的喙用丝线缠绕起来,绿松石的眼睛望着墨离还在发愣。
墨离:“…”
雪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