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时节,按理说是不该有枯叶的。
宁芳笙皱眉,抬脚往里头走了些许。
厚底靴踩在层层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进去了,反而不如在外头听到的虫鸣声响。
高子寒跟在她后面,便是他也发现不对了。
“这里头的树怎么感觉跟外面的不一样?”
树干的皮颇有些都皲裂了,叶子也给人感觉蔫巴巴的,长势不如外头的喜人,可是明明里头阳光也是充足的,怎么还不如山阴处呢?
蹲了下来,宁芳笙手握成拳,用了五分力气,尽力地压下去。
“哎!”
高子寒瞧见,赶紧上前拉住了她,“你这是做什么,也没什么招你惹你的。捶地干什么?”
倒不是嘲笑她这动作傻,而是嫌弃这地脏了她的手。
没有帕子,索性用袖子替她擦了擦手,嘀咕道:“犯什么傻呢!”
他的动作迅速又亲昵,没有半点忌讳的意思。
林木中,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动了树冠,隐隐绰绰,似露出一双狭长的眼,很快又遮掩过去,恍惚不清。
高子寒这样的表现,宁芳笙是极嫌弃地,“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
高子寒:“…”
呵。
爷不是心疼你?
气愤地扔了她的手,哼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话落,负气地背过身去。
然而,并没有得到关注。
他瘪嘴,眼神四处乱转。蓦地在某一点停下,迅速地打了个手势。
他背后,面皮暗淡无光的宁芳笙拧着眉尖,在想刚刚打下去那一拳。与外围相比,这里头的泥土怎好似松软些?这么多树,树根紧扒着泥土,不该的。
眼中晦色凝集,她越来越觉得北砀山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她本再欲往里面走走,由远及近,忽地传来阵阵的呐喊声,咿咿呀呀,半点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