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揉了揉额角,心下几分荒凉。
他们夏云朝的吏治竟腐败荒唐到如此地步了!
“本王明白太傅的意思了。”
宁芳笙点头,接着道:“堤坝工程掺水一事我也与王爷议过,也是不得不上告于陛下的大事。”
“是。太傅做事都有自己的章程,本王明白,太傅要做便做吧,到时本王自然会给太傅作证。”
听了这句,宁芳笙嘴角勾起笑。和聪明人谈事就是爽快。
“如此,我便能放下心来,多谢王爷了!”
说罢,又作一揖,礼数再周全不过。
两人又商量了些回京的安排,汝阳王明白宁芳笙的意思,顺水推舟,自己领一半人马再留一段时间坐镇杭州;宁芳笙便带着另一半人马先行回京。
正事说的差不多,宁芳笙便起身离开了。那个钱塘县令何正承在后院,等她等了有一会儿了。
过了抄手游廊,穿过月门,整个张府安静得不闻人声。
前面就是她住的后院了,院门口,有一个人等着。
一身青色的衣裳,身形颀长高挺。
宁芳笙眼一晃,差点没认出来是谁。
那人原先多穿些暗黑色衣裳,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喜好。
掠过一眼,宁芳笙没有多停留。
“宁芳笙。”
萧瑾时等了十天,才喊了这么一句,身前立刻有人一左一右拦住他的脚步。
长眉斜挑,萧瑾时不信邪,脚下还没迈出去,青衣、青云立刻拔了剑。
“世子,得罪了。”
“太傅大人有言,世子不得近身。”
这么会儿功夫,宁芳笙已经生生从他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了。
心气一梗,萧瑾时顿生了火气。
但他如今,不能跟她的人动手。
于是压着恼怒,问道:“这是临时的意思?”
青衣两个没回话,等宁芳笙背影消失,便后退开追宁芳笙去了。
“呵。”
萧瑾时冷笑一声,明白这是以后都不会让他靠近的意思了。
何正承一见宁芳笙,躬身拜下,“卑职应了一旬前的话,特前来告知于太傅。”
宁芳笙在太师椅上坐下,等了一会儿,才道:“所以你现在来回话,是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