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景皱了皱眉。
宣帝年轻时不多爱美色,但年纪越发大后倒显出些苗头。容嫔年轻貌美,宣帝对其也是多有纵容,故而脾气架子是愈来愈大。
但身为人子孙,不可妄议。尤其是沈执已经刻意看了他好几眼,夏瑞景便先告辞。
他走后,沈执的神色便放松许多。又是歉意又是谨小慎微的,不太像他的作风。
“无碍,本就算不上事,何况我身为人臣,有什么都是该受的。”
宁芳笙的话说到这份上,便是一点计较的意思都没有。但沈执仍是不太放心的样子,一直跟她走出宫门。
青茗同宁安已经驾来马车等着。
沈执的目光从马车上掠过,然后许诺了改日要登门道歉后姗姗离去。
上了自家的车,帘子一落,沈执整个就换了表情。他的长随低声问,“那宁安还在?”
“可不是!”
沈执觉得无比晦气!
要不是那时候先太子落势,他首当其冲受了牵连,一时惨淡不堪,何至于叫他的贴身小厮去做那样的事!
那宁安也是,当年他千方百计要杀人灭口,却
怎么都没找到,都以为他死了或逃了。谁知道如今又出现在宁王府,还是宁芳笙身边?!
如今宁芳笙对他这个态度,也不知事情败露没有。
长随面容忡忡,显然和沈执有同样的顾虑。他迟疑片刻,方才道:“老爷,那宁安,无论如何不能留啊!”
“我知道!”沈执气急败坏。
若是允许,他连宁芳笙都要一道弄死!可现实是,能行吗?!
这小子也真是命大!
沈执啐了一口,然后阴着脸,“我如今跟她套近乎,不就为了这事。等时机成熟,老爷我自有办法。”
“老爷英明!”
那厢,沈执走后。
宁芳笙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目光又略过宁安,扯唇笑了笑。
过了一个下午。
夜色才落,青衣便匆匆入府。
“主子,北砀山有异动了,在把人往外迁。”
宁芳笙面色微肃,“为何这么快?”
她从江南回来以后便有意把厢军撤掉些,引山里人动作,只是她没想到,这动作会这么快。先前畏手畏脚,如今就什么都不怕了?
青衣摇摇头,“不知,只是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