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陛下也训斥齐王殿下许多回,但殿下对生母执着得很,被罚了也一直在求。想来也…”可怜得很。
“可怜”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毕竟他只是一个阉奴,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评价一个皇子的境遇。
宁芳笙听言皱起眉。
虽然她知道宣帝宠爱先淑妃甚,也有怕触景生情见子念母的父亲刻意疏远子女的,但到这个份上未免过分了?何况齐王毕竟淑妃亲生,连平常祭拜也不能?
宁芳笙没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只是假作不经意地问道:“那重华殿,除了陛下便谁人都不得进,从先淑妃仙去后也无旁人进过?”
“确实如此,陛下下了明令,重华殿无他恩准,谁都不能擅自进去。连打扫的宫人,都是陛下亲自挑选
的。但至于除了陛下还有没有旁人进去过,这事小的就不知道了。”
如此看重?
宁芳笙点头,“如此,陛下深情着实感人。”
后面的话也只是她刻意恭维罢了。
帝王者的深情,从来做不得数。不然,何来后宫佳丽三千?何来子嗣绵延福泽?
小太监也附和地应是。
回了府,宁芳笙还在想这事,总觉得有几分难言的蹊跷。
于是吩咐青茗,“想办法打探先淑妃和齐王殿下的事,谨慎行事。”
“是。”
青萍也在一旁,听着这话脑子里先想起来一个人。
“属下倒是想起来一个人,关于先淑妃,除了陛下和定国公,他许是知道最多的人。”
宁芳笙侧目,“是谁?”
青萍一笑,“这人提起来,主子听了怕是要恼。”
“萧瑾时?”宁芳笙很快接上。
“是萧世子。”
宁芳笙眼皮子撩了撩,不知想起来什么,嘴唇微抿。
不过确是事实。
他是定国公的嫡长子,先淑妃是他亲姑姑;甚至细想来,宣帝一开始甚是器重他,应当也是与此有些关系。
两人正对窗,一片青色的袍角突然从屋檐上落下来,飘飘悠悠,怕是学了主人的玩世不恭。
宁芳笙手一握,眼神骤冷。
然后一道声音便传下来,透着某个人特有的磁性和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