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
“沈执,我夸你聪明,你竟当真了。”
“我上头有没有老子,要弄死你都不是多大的事。啧,你说的话,真是难听。”
“你、你…”沈执的眼珠子慢慢向上翻,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一样“哼哧哼哧”的喘声。
萧瑾时的眼尾上挑,眸中的光晦涩而深暗。
他老子?
呵。
就在沈执以为自己要死过去的时候,萧瑾时突然放开了手。
“呼——呼——”沈执猛地呼吸,脸色狰狞。
萧瑾时瞧着他,漫不经心地甩着袖子,最后双手负到身后。神色骄矜,具有蔑视一切的气场。
“沈大人说的话,我记着。我就让你看看,究竟你的陛下会不会找到你,你的荣王会不会找到你,或者——”
他歪了歪头,笑得纯粹又灿烂,“你会不会生不如死地为我所困。”
此话一落,萧瑾时的笑脸立刻消失,满目凌然。
“墨言。”
他的唤声传出去很远。
不一会儿,有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走出来,五官标致,只是他身上环绕的一种诡异的森冷幽寒的气息会让人忽略他的脸。
萧瑾时嘴角一扯,“有些话沈大人不愿意说,你劝劝他。”
墨言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会让人怀疑那句“是”是不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说罢,萧瑾时向外走去,把一声声“萧瑾时”的呐喊抛在身后。
沈府那头。
院判面色如常地被沈录送出院子,沈录脸上一直挂着温笑。
送到沈府二门口,沈录笑眯眯道:“院判大人慢走
。”
院判拱手告辞,“不必送了。”
等到院判上了马车,车里车外两个人的表情皆是一变。
沈录眼神阴沉又不安,他没有把握院判会按照他的说法告诉宣帝。没了沈执的沈府只是一盘散沙,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车上的院判则握紧了手,手心湿漉漉都是冷汗,眉眼间阴云密布。
沈录的意思他都明白,且不管此事真假,沈录都想把萧瑾时牵扯进去。这事该如何取舍?
“沈执”的脉没了,分明已经是一具尸体,但沈录竟敢欺君?且不说这事如何如何蹊跷,只要他把这事回禀给陛下时出了问题,沈执什么时候死的他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死是明确的。
这回宫的一路上,院判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都是这件事。他尚且还没想好,只觉得片刻间,车子就停了下来。
他听见内官的声音:“院判大人,已经到宫门口了,请您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