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当即了然,看着胡明成笑而不语:看不出来,你明白的还挺多。
胡明成眉一挑,眼角流露点点得意。
那可不是,好歹我也曾是你的老师,自然不能比你差。
两人对视一笑,笑得轻而浅,而后便自然地往前走。
还没走出崇楼道,前面行走的人渐渐都放慢脚步。
宁芳笙顺着往前看:
荣王身边跟着个二品官,不紧不慢地走到萧鄂面前,两人方行过礼还没说几句话;永王忽然从左后方插入,站到了萧鄂的手边,笑容款款的。
长眉一拧,宁芳笙定睛细看。
那四个人,两两站一边。永王同萧鄂都是温和挂笑的表情,而反观荣王一边,脸色明显有几分冷肃。
这架势,是想把什么东西摆到台面上来了?
宁芳笙心内哂笑,果然见其他同僚纷纷驻足,对那边四人阵投去注目后面露沉思。
不一会儿,也听不清那边说什么,可能也就三五句话过,荣王忽而一笑,笑容很有些锐利,朝着永王和
萧鄂一拱手后扬长而去。
那飘飞的衣摆,扭头的果决,莫不泄露出一丝火药味。
也就这一刻,偷瞄的、暗看的、假装看景的俱都敛了心神,若无其事地继续走自己的路,说自己的话。
宁芳笙亦收回视线,广袖中的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挲。
看来是大家都坐不住了呀…
浅绯色的嘴角迅速划开一道弧。
同胡明成分手道别之后,宁芳笙自己从户部衙门绕了一圈看了几眼方才出宫。
第二日。
日出东方至偏西,旖旎的晚霞光彩笼罩了整片天地。柳枝头,飞檐角,青砖面…处处沾染了这份迷幻。
就在这时候,宁芳笙从宁王府出发去宫中。
她的心中莫不有看戏的戏谑:昨日崇楼道上发生的事一定会传到宣帝耳中,今晨没看出宣帝有什么态度,今晚宫宴必然可以了。
当她走进御花园的入口,天际夕阳落尽,天色深蓝中还留着几丝余晖,正是蒙昧而又充满神秘的时刻。
忽然,她身后擦过一个“匆忙”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