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墨莲的肩膀,惊呼出声,“你前面六个字写的是什么?!”
“是什么?!”
尽管已经在克制,可莫大的震惊还是从口气中暴露。
墨莲吃痛,嘴角却勾起了笑。
这个反应…夏瑞景看懂了!
他看懂了,宁芳笙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墨莲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于是她重重点头。
就是你想的那样!
夏瑞景甚至站不住,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
“你、你——”
夺过她手里的纸,夏瑞景接着看起来。
端详半天,他的眸子像着了火,能把这宣纸盯得烧了一样。
屋子里惊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随后,传来纸张被揉捏的声音。
墨莲眉头一皱,感觉夏瑞景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紧接着,夏瑞景声音里带喘,“你写的是真的?!”
写的字意思大抵就是她给宁芳笙把脉诊病,而后意外得知了宁芳笙的身份,再后来宁芳笙要杀人灭口,她便被熏瞎了眼又拔了舌头谈了出来。
墨莲点头,却不如一开始态度坚决。
而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墨莲迟疑了,她不知道夏瑞景在想什么,这样安静的态度与她所想出入太大了,甚至隐隐让人不安。
她背后一阵激灵,寒意袭心。
夏瑞景凝视了她片刻,将宣纸叠好收在袖中,一句话没话走了出去。
墨莲猛地察觉不对,顺着方才的脚步声往门口扑去。
“砰!”
门已经被关上,她生生撞了上去。
来不及觉得疼痛,她用力地拍门。
“咚咚咚——”
无论她怎么敲,门外都无人应答。
而夏瑞景,径自回了书房。
过了有一会儿,他重新取出那张纸,来来回回又看许多遍。
这女人如此情状,确实像宁芳笙的手笔。而她已至如此境地,不可能也绝对想不到编造这样的事情欺骗他。所以…
宁芳笙是女子!
老师是女子!女子!
刚才走过来经的寒风并未让他的狂喜削减几分,他几乎要跳起来!
天知道他曾经因为对宁芳笙的情愫苦恼过多久又自我怀疑过多久!他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却对小倌、任何其他男人都没有想法,独独只是对她!
难怪!
“他”本就是“她”!
夏瑞景看着窗外的雪,不觉半分清寒,只觉美。
从心底涌上的热流催动见她的冲动。
头脑一热,夏瑞景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小武子的呼唤他听不见,妻子的惊讶他看不见,只知道想见一个人。
他妻子喊着,却只能看他一溜烟没了人影。
以为出了什么事,只能去问小武子。
小武子回头,也是又惊又呆的,“夫人,奴不知道啊!”
“还从未见过殿下这样子…”小武子不自觉呢喃出声。
“什么?”
他妻子隐约听见什么,敏感地追问。
小武子一瞬间凝神,陪笑着说没什么。
但同时,他脑子里浮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