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便不是,这安排我不知,落在你头上就是你的气运,与我无关。”
夏瑞景感觉到她态度的冷硬,嘴角的弧度渐渐收起,眼底透冷,“是么?”
宁芳笙不愿回他,以沉默答之。
夏瑞景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两个人之间气氛正有些僵,永王不知突然从哪儿冒出来,“宁太傅,皇侄,你们不走,呆站在此处作甚?”
宁芳笙回礼,“无甚,我有些事要去御书房,这就先告辞了。”
话落,脚下已经迈了出去。
夏瑞景眉心蹙起,眼眸之间氤氲出些许阴戾。
永王瞧着他,也不管他在想什么,拍了拍夏瑞景的肩膀。
“皇侄啊,如今倒是你吃的好处最多啊!”
听着轻快的语气,夏瑞景侧过脸,却看见了永王眼里的不满。
本来就是,哪怕他自己没了机会,却也不想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这么轻易落在了别人头上。
夏瑞景笑了一下,显出几分惭愧,“原是我不该受的。”
永王听这话愣了下,便没再多说什么。
那边,宣帝刚应付完荣王,又听李渝说:“陛下,宁太傅求见。”
宣帝按头的手一愣,沉吟片刻道:“朕累了,叫她先回去吧。”
李渝诧异,出去了。
没一会,他又进来,“陛下……”
就是这么一停顿,宣帝就知道,宁芳笙不愿意走。
心中登时生了怒气,“她——”
话音尚且没落地,脚步声从外头就传进来。不一会,宁芳笙清疏的声音响起:“臣失礼了,只是心中挂记一件大事,不得不有言于陛下。”
说完话,人已经走到宣帝阶下,行了一礼。
宣帝看着,只觉得她的“守礼”现下就像一个耳光打他的脸!你说她有错吗,有,可是人家闯进来之后立马就认错了!难不成就因为这样一件提不上嘴的小事罚一个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堂堂太傅吗?!
嗓子眼里哽了一口气,宣帝问:“爱卿有何事?”
听言,宁芳笙慢慢挺直了腰,她望了一眼宣帝,复垂下眉。
这个看似恭谦却暗藏了不敬的姿态就像一张被拉的弓,随时准备好了攻击。
宣帝眉心一跳。
“陛下,萧世子的所作所为您都知道,虽现在尚且未被定罪,但其罪孽自是深重。”
宣帝现在最不想听到有人让他惩处萧瑾时,“你想说什么?”
“萧世子所做这许多罪孽,难道仅凭他一人之力么?凭他一个世子,一石三鸟设计暗害了三位亲王?臣越想越觉得蹊跷。且不谈萧世子是否有这么大能耐,但身为其父的定国公,难道就半点不知情?半点不曾参与?偌大的萧府就没有别的人助纣为虐了?”
她的话前面问的是有道理的,但后面……
别人不知道,宁芳笙和宣帝还不知道吗?萧鄂根本就不是萧瑾时的亲生父亲,萧鄂更是厌弃萧瑾时到一定地步,怎么可能帮他做什么?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事情。
所以,宁芳笙这话明显就是往萧鄂身上泼脏水。
宣帝眯起眼,神态中多了审视。
“宁卿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道理,却不知定国公听见这一番话心里是什么感受?”
你说的话有没有道理我们心里都清楚,这话朕不信。
“呵呵,”宁芳笙勿地笑了一声,笑声不大不尖,却毫无疑问扎了宣帝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