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天光大亮。
宁王府里却是一片寂静。
宁芳笙还没有醒过来,青茗重伤亦昏迷着,青萍两边照顾。
青衣早在天亮之前便向宫中递过信,为他主子告假。
万万不想,一刻钟后竟有人来府打破了这个早上的安宁。
“长孙殿下驾到!”
青衣还没来得及出去迎人,夏瑞景便已经进了府门。
他面有仓促,眼中更含隐忧。
“宁太傅呢?”
青衣匆匆见礼,“我们王爷身体不适,在院中休息……”
才听了这一句,夏瑞景抬脚欲往内院去。
青衣赶紧拦住:“殿下,我们王爷今日告假了,不见人,您不能入内。”
瞥他一眼,夏瑞景面色沉下,“若是本殿一定要见宁太傅呢?”
他的表情不似玩笑。
青衣便说:“殿下见了也无用,王爷重伤昏迷,此刻还未醒。”
夏瑞景神色一愣,随即整张脸都阴下,“她受伤了,本殿便更要见。”
说着,便不顾青衣的阻拦直接闯。
青衣发现了问题:夏瑞景没有问他们主子为何受伤。
难不成,他知道?
思及此,青衣表情一凝,眼中浮上一层阴霾。
夏瑞景直接找到了宁芳笙的院子,然后又准确地走到了主屋的门口。
在青衣开口之前,夏瑞景自发收敛了动作,开门没发出什么声音。
青衣跟在他身后,在进内室之前,挡住了他:“殿下看见了?小人没有骗你,也请你回去吧。若再进一步,便怪不得小人不客气了。”
夏瑞景遥遥看着,脸上几乎溢出来的担忧不能作假。
“她怎么样?”
“王爷性命无忧。”
“昨夜……”夏瑞景张口想问,却发现问什么都不合适,只有长长舒了口气。
好歹没事!
是如自己所料,以宁芳笙的能力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死的。
他昨夜……即便去了想来也是多余的。
他话没问出口,青衣却有话要问他了,“殿下可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夏瑞景顿了顿,反问:“是否是宁太傅押送萧鄂等一行人时与萧鄂发生了冲突?”
这么说,不错不对。
可造成现在这个场面的根本原因在于宣帝的刻意隐瞒。
更深的东西,就不该是青衣问的了。青衣忽然不想应付夏瑞景,因为他觉得这位皇长孙此刻非敌亦非友。
“为免打扰我家王爷,还请殿下跟小人出去吧。”
夏瑞景沉默,脚下却是一寸不挪。
青衣笑了,讥诮暗藏,“长孙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夏瑞景仍以沉默应之,视线不曾从宁芳笙身上离开半步,神情复杂。
过了会,青衣收了笑,冷声问:“殿下难道要小人‘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