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并未对他的威慑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拿饶有深意的眼神绕着两人。
瞧够了,她扬声唤来青衣,对二人告辞:“两位自便,宁某告辞。”
出了殿,青衣欲将轮椅推往出宫的方向。宁芳笙抬手制止住他的动作,问:“你可看见皇长孙了?”
青衣回:“似乎是往勤政殿去了。”
如今宣帝大多时候都歇在勤政殿。
宁芳笙沉吟片刻,道:“去勤政殿。”
“是。”
于是两人便往勤政殿去了。
路上,宁芳笙眼眸轻眯,眼底精光跃动。她低声跟青衣说:“看着这一路上的人,我要换成我们的人。”
宫中布局、人手调配,宁芳笙两月前就埋了伏笔。
想换几个人,可以说是很简单了。
青衣笑了笑,“是。”
到了勤政殿,门内传出甚为模糊的交谈声。
宁芳笙冲值守的小太监抬了抬下巴,“进去通报,本官要面见陛下。”
小太监面有犹豫,“宁太傅,陛下和皇长孙正在其中谈——”
没听他说完,宁芳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若是我说你在此地冒犯了我,会如何?”
小太监怯怯抬眼,直撞进一双冷冰冰的眸子里。
这就是毫不掩饰的胁迫。
是死,还是进去通报?
小太监头上沁出了冷汗。
“青衣——”
此声一出,小太监当即弯下了腰,“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话落,人便打开门,隐没在内。
不一会,里头清晰地传来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哐当!”
宁芳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然后,小太监匆匆出来,捂着发红的额头,“宁太傅,陛下请您进去。”
看了他一眼,宁芳笙让青衣把她推进殿内后便关上了门。
床上的宣帝,站在床边的夏瑞景,一齐听着轱辘轱辘的声音,然后看着宁芳笙的身形逐渐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前者眼中翻过厌恶,后者垂下眼。
到了两人面前,宁芳笙看着床上、印堂隐隐泛出青灰的宣帝,关切地问:“陛下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宣帝听着恶心,靠在枕头上也觉得难受。
“无碍。”
既然两个人已经撕破脸皮到一定程度,宣帝便不愿假装笑脸。
“你来有——”
宣帝的话没说完,宁芳笙转头看向夏瑞景:“殿下,可把朝堂上众臣的提议禀告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