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醒时便将朝政交予了长孙殿下,现在由他主政有什么不合适的?”
听到这句,夏瑾时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众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争论。
胡明成听了许多,终于开口:“你们可知道主政是什么意思?”
能主政的是什么人?古代只有皇帝和皇帝的继承人——太子。此次同先前大不相同,夏瑞景此前只是理政,并不涉及实权;但现在,宣帝不省人事,若是夏瑞景主政便是所有的权来都交到他手上。
话落下,没有人回答。
胡明成便再问:“皇长孙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吗?”
不是太子,凭什么掌权?
说到此,胡明成禁不住瞥了宁芳笙一眼,大有让她不要惹是生非的意思。
宁芳笙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可是,按照陛下清醒时的形势,若是指定太子,应当就是皇长孙了吧?”
李武侯身后,一个蓄了短须的中年人开口。
此话,引起了不少共鸣。
“是啊。”
“陛下近一个月来与长孙殿下最是亲近,对其的器重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朝立嫡立长,虽长孙殿下是皇孙辈,但其乃先太子嫡长子,也是名正言顺。”何况几个王爷,残废的残废,没用的没用,轮到孙子未尝不可。
几个叔辈的听到这些话,反应各异。
平王、鲁王对那个位置从来没有想过,也知道自己够不上,索性直接借口回府还有事要处理就告辞了。
永王心情百般复杂,硬是忍着不痛快站着。至于夏瑾时……
两手环胸往柱子上一倚,面上带笑,一副置身事外的看客模样,不提也罢。
胡明成视线一一扫过,当场十数人,半数都是支持夏瑞景主政的。
他们说的话其实没错,但是要说宣帝的偏爱……
胡明成忆及许多事,目光不禁转向了一旁的萧瑾时。
恰巧,夏瑾时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接上。
胡明成一愣,却见萧瑾时冲他勾唇一笑。
他原来才是陛下的儿子,怪不得从前那样看重他。只可惜,这位到现在还是没长成陛下期望的样子。即便有那个“天佑之子”的名头又如何呢?
偏巧,这时候有人开口说了胡明成心里在想的东西。
“可是,越过几位王爷去谈皇长孙总是有些怪异吧?何况,齐王出狱之时的奇象,我们都是亲眼见过的。”
太尉如此道,引着大家想起“天佑之子”的名头。
此话出,众人皆怔了片刻。
夏瑾时诧异挑眉,玩味地看向太尉。
太尉接收到他的视线,以揖礼回之,态度莫不有趋附之意。
他大女儿之前嫁给了永王,但是万没有想到,永王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这副不中用的模样,那么他只能再另寻目标。夏瑞景有宁芳笙在其左右,即便投了他,自己也得不上什么大的好处了。但是夏瑾时就不一样了。他正势微之时,若是帮了他,他最后又成了事,那才是麾下第一人的风光!
太尉的话引起一片沉默。
大家都想起那天如梦似幻的金乌神鸟,更不得不警惕其背后的深意。“天佑之子”,那可是命中注定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就注定成为下一位帝王。
宁芳笙看着太尉,话中暗藏讥诮:“神鸟能救了齐王殿下已是足够神奇,旁的事就怕与它无关了。有些话不过是臆测而已,太傅还是不要拿出来说了。”
太尉不服:“无根据的话才是臆测,有理有据的,便是预示。”
“哦?预示什么?”
“预示什么,太傅难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