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景心中一寒,还欲再狡辩。
宁芳笙直接道:“殿下,请回宫。”
说罢,转身往内走。
夏瑞景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远去,心中惊动不能已,分辨不出是怒还是别的情愫。
他控制不住,对着背影大喊一声:“你真就如此绝情?!”
那背影半步不曾停顿,直直消失在眼前。
夏瑞景心头那股气渐渐下沉,直至沉到底。他眼中亦浮上一层晦暗不明的雾气,掩藏了深处的阴狠与暴戾。
松开紧握的拳头,红色缓缓从掌心流淌洇染。
他蓦地启唇一笑,这笑很是阴森。
“既如此,从今日我们便恩断义绝,过往烟消云散!”
望你日后为天下所唾、只能依附于我时不忘今日种种所言!
驻留片刻,夏瑞景领禁军折返回宫。
回了书房,宁芳笙面色不变。
但外面的动静,其他三人都听到了,三人皆是忧心地看着她。
高子寒与她熟稔,不忌讳地直接开口问:“你如今同夏瑞景是几个意思?”
宁芳笙没说话,却是闭眼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她非草木,自然不可能无情,但眼下容不得她不果决。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见状,三人更是一头雾水。
“太傅,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良久。
宁芳笙睁开眼,眼神一片冷然决断。
“你们算是我的心腹,如今夏瑞景欲对我卸磨杀驴,在我离京之后你们需千万小心。”
“一是防着他对你们剥职夺权;二是,尽量不让其他人投了他,转为他的左右近臣,更添他的权势。”
“在我回京之前,你们一定尽力守住住局势,莫要叫他一人尽数权柄在握。”
此话一出,便知她离京后,夏瑞景会怎么夺了她手中的人和权。
既如此,为什么她一定要离京?
何正承问出了这话,“太傅为何必去西北不可?即便殿下如今将您架着,迫您去西北,但以现在的情况,您若坚持不去,没人强迫地了您。”
高子寒:“是这么个说法,你可以不离京。”
宁芳笙沉默少顷,回了他们一句:“这一行,是因为我命系于西北一人,不将他亲手除去,吾命危矣。”
话落下,一室寂静。
谁都明白西北那个人对宁芳笙的威胁性了。
高子寒不知,亦不问,但忧心忡忡。
宁芳笙不愿同他们多说,只做最后一句交代:
“若是实在皇长孙为难,你们便去寻胡丞相,或者……”
“还有谁?”
宁芳笙叹了口气,吐出来那个名字。
“夏瑾时,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