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丞相府。
雨未停,空气中充满着冰冷的湿气。这样潮湿的天气,最不利于伤口愈合。祁湛坐在观景阁上,静静地听着雨声,黑眸望着府门的方向。
他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朝堂,今夜毕竟有贵客到访。
一辆马车停到丞相府门前,门前的护卫见到马车上悬挂的令牌,立即上前行礼。
车帘缓缓掀开,来者是安王姜宁旭,陛下的二皇子。
祁湛的贴身护卫寒洛迎了上去,“参见安王殿下。”
“寒护卫不必多礼,听闻丞相在闽州遇刺,不知伤势如何?”姜宁旭下了马车,便询问祁湛的伤势。
寒洛沉沉地叹道,“剑伤入骨,又经过一路颠簸,怕是这两月都上不了朝。”
“竟如此严重!”姜宁旭神色担忧地走到观景阁,只见祁湛躺在睡榻上,身上盖着银狐皮毯,面色苍白如纸,却还是坚持看各地各府送来的灾情急报。
祁湛虚弱地道。“殿下,恕本相不能起身见礼。”
“丞相不必多礼。”姜宁旭坐到床榻旁,拿开了祁湛手中的纸,劝道:“祁相伤势未愈,怎可如此劳累。”
“无妨。”祁湛轻咳两声,一脸病容。
姜宁旭嘘寒问暖一番后,又道:“我带了些上好的补品、药材,都是丞相用得上的。”
祁湛淡淡一笑,“多谢殿下。”
“可查到是何人所为?”姜宁旭低声问。
祁湛摇了摇头,“未有线索。”
“会不会是淮王所为?”姜宁旭首先想到的人便是那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八弟淮王姜宁笙,祁湛是谋臣,与姜宁旭相交多年,难免引人嫉妒。
“或许吧…只可惜没有证据。”
姜宁旭眼中闪过阴狠,“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
“殿下想将此事嫁祸给淮王?”祁湛微微蹙眉,“恐有不妥,若不是淮王所为,那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只怕到时候殿下与淮王鹬蚌相争,自有渔翁得利。”
“渔翁?何人是渔翁?”
祁湛握住姜宁旭的手,在他的手心,重重地写下一个“祥”字。
姜宁旭心中一惊,“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