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姑母也是这样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胸口泛起剧烈的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把我交出去吧!”段非看着伤口上被血浸透的纱布,吃力地喘了一口气,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我一定能救你,相信我。”她不能再看到任何人
死在自己面前。
段非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没有药,我撑不过今夜。”
顾岚烟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细细的汗珠从手心中渗出,微风吹过,手心一阵冰凉,她低低地道:“我能找到药。”
丞相府,寒洛已将留香舍的情况回禀了祁湛。
祁湛的手臂也受了小伤,素月正在为他包扎,听到段非进了留香舍的事情后,他眉头微微蹙起,眸中散着阴冷的光,“她还真是长本事了!竟会用自己性命作要挟!”
“她的确和以前不同了。”寒洛感叹道。
“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拿她怎么样?”祁湛冷冷一笑,“她不可能形影不离地守着段非,只要她离开香舍,立即进去拿人!”
段非需要药,只要她出去寻药,军士便有机会进入香舍。
“是。”寒洛转身刚要准备离开,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军士,那军士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气息不稳地道:“留香舍的叶夫人受伤了!”
“什么!”祁湛惊声站起,顾不得手上没有包扎完的伤口,大步走出去,一路上,还在问那军士:“怎么伤的?伤得重不重?”
军士细细地回答:“是搬香的时候,踩空了梯子,瓶瓶罐罐都砸身上了,流了很多血,又不肯看郎中。”
“不肯看郎中?”
“只说要一些金疮药、止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