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并不敢收,只是出于好心地告诉她一句:“这都是祁相的命令。”
祁湛的命令…她心中一沉,如此便清楚了,他是在
报复自己。
毕竟,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威胁他,一次又一次触犯他的逆鳞。
狱卒走远了,又剩下她一人。
她感觉自己如同离水的鱼,每一次呼吸都那么艰难。
脑海中不断地闪过青州的画面,双眼满是恐惧,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衫,身子僵硬如石。
刑部议事堂,空气中满是压迫的气息,路远手中端着一盏新茶,却迟迟没有饮下,低声道:“那里哪是姑娘家待的地方,要不,换一间牢房?”
祁湛一个阴冷的眼神看过去,路远立刻垂下头,闭上了嘴。
良久,路远又为难起来,“叶家、秋世子都已经来要人了,叶家的人,我倒是不怕,只是秋世子实在难缠。我推脱说案情尚不清晰,暂时劝退了他们,可下
一次,他们要是再来,我该怎么办?既然是案子,就要有判决,总不能一直关着顾岚烟。”
“那便判。”他沉沉地道。
“当真要判?”路远微微一惊,“私放朝廷钦犯可是重罪,至少要关二十年。”
祁湛冷笑道:“她有本事救人,自然有本事坐牢!”
“你舍得心尖上的人坐牢?”路远挑了挑眉,轻叹道:“我刚才可是听狱卒说,顾岚烟晕了过去,她那副娇弱的身子,能撑到现在已然不易。”
祁湛目光一顿,冰冷的脸庞到底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关切。
他缓缓起身,路远故作好奇地问:“去哪儿啊?”
祁湛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往牢房的方向疾步走去。
路远兴致勃勃地高声提醒道:“进去了往左走,走
到头就看见了!”
牢房内,顾岚烟身子紧贴着墙壁,蜷缩在角落里,她双手捂着脑袋,身子不停地发抖。
就在这时,身上落了一件衣衫,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现在知道怕了?”
顾岚烟抬起头,眼中全是慌乱不安,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祁湛望见这样的楚楚目光,终究还是心疼了,一瞬间,心里的怒消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