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拿着沉重的竹杖走进来,杖责三十,一声声有力的落棍声回荡在正厅内,丫鬟纷纷别过头,不敢去瞧那场景。
“一、二、三…”家丁扬声数着。
顾岚烟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声。
这种杖责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在青州所受的刑罚,远远比这残酷得多。
“三十。”最后一丈结束后,她的衣衫已经渗出了点点鲜血。
顾岚烟忍着身上的痛,坚强地站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炭行九丈。
炭行最高为十丈,叶老夫人罚她行走九丈,只为不
落人口舌。
其实,当女子走到五丈时,脚底已是血肉模糊,少有人能坚持走到六丈。
家丁已经烧得红热的火炭铺在地上,九丈,不多不少。
叶老夫人端起茶盏,慢悠悠品起来,一双毒眸睨向叶镜尘,“二少爷,怎么如此冷漠?也不为你娘子求情?”
叶镜尘冷冷地看着顾岚烟,“犯了错就要受罚。”
顾岚烟心中弥漫着一丝痛楚。
——师兄,你当真不在乎吗?
她凝望着眼前的九丈红炭,红如残阳血霞,燃着的火苗好像要吞噬一切。
嘴角划过凄笑,抬起脚,走上了火炭。
一瞬间,双脚就痛得难以忍受。
她艰难地往前走着,每走一步,都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走完五丈时,她实在忍受不住疼痛,双膝跪倒在火炭之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叶镜尘瞳孔猛地缩紧,那颗心仿佛也入了火炭,煎熬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