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为了顾岚烟大计,他忍了。
他声音低落地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心在他身上,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感动。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信任我,我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请?包括杀人?”
“包括杀人。”
素月目光透着恨意,“那好,你立刻去杀了拓跋熙。”
段非轻叹:“我做不到。”
素月嘲讽地笑了笑,“刚才还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现在又说做不到。”
“她的身边皆是高手,我不是不愿杀她,而是根本杀不了她。除非…”段非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素月追问。
“除非她能离开安业街。”
素月目光微沉,垂下头,沉思片刻,想出一计,“过几日,便是祁相的生辰,到时,祁相必会在府中设宴,我们只需一封请帖,便可让拓跋熙离开安业街。”
“你要我在街上动手?”
“不,你要在丞相府动手,而且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为何?”
素月冷笑道:“你拿着北狄所制的剑刺杀拓跋熙,将这一切伪装成北狄内斗,拓跋熙死后,不仅不会波及相府,还会令北狄大乱。”
夜晚,段非便将素月的计策告诉了顾岚烟。
顾岚烟听后,只是淡然一笑,“五年前,老天有眼,让她废了双腿,想不到她还不知收敛,歹毒之心真是不减当年。”
“你如何打算?”
“我会去赴宴,至于你,也要正正经经地杀我一次。”她的冷眸深邃不见底,沉沉地道:“祁湛的生辰,我定要送他一份永生难忘的贺礼。”
“我的任务终于快要结束了。”段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他陪笑陪聊,活得实在不像个人。
早些解决掉素月,他也能早些解脱。
“辛苦你了。”顾岚烟目光同情地看向他。
段非回了她一个更加同情的眼神,“比起你,我不算辛苦。”
他和素月之间又没有前尘过往,只需逢场作戏便是。
然而,顾岚烟却不同,她要面对的人,可是她曾深爱过、仇恨过的人。
他真想剥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坚韧,竟能
让她笑着行走在刀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