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炘冷冷一笑,“我很期待。”
凤炘饮完杯中之酒,眸光看向陛下,“为何大越皇帝会来?也是你安排的?”
“我不知道,他并不在计划之中。”顾岚烟心中也觉得疑惑。
“他来也好,多一人看戏,就多一份热闹。”凤炘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到秋子逍身上,已经猜出了大概。
想来,秋子逍应是知道今晚有事发生,才会带着陛下前来。
只有人多一点儿,这场戏才有意义。
丞相府内院,段非身着夜行衣,低头擦拭着佩剑,剑上映着他深邃的眼眸。
素月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地道:“一切小心。”
“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段非目光神情地看向她,“我想教你弹一首曲子。”
“好。”
段非缓步走到琴旁,抬起手,用帕子擦了擦琴弦,随后,指尖拨弄着琴弦,一曲《雪山寒梅》弹得那般清冷、空灵。
曲尽之时,段非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学会了吗?”
“嗯,会了。”
她一向聪慧,看过的书,听过的曲,从不会忘记。
“那你弹一遍。”段非推着素月的轮椅,带她来到琴桌前,素月双手放在琴上,指尖灵动地拂过琴弦,竟比段非弹得悦耳。
段非心中默默叹息:这般灵慧之人,竟有着一颗蛇蝎心,实在是可惜。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素月,你确定要我去杀拓跋熙?”
“是。”
“好,我去。”段非站起,嘴角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微笑,离开了屋子。
素月不知,那笑容中藏着她看不见的刀。
她并不想错过拓跋熙的死,正准备去正厅,忽然觉得脑中一阵眩晕,身体好似被烈火焚烧,滚滚发烫,脸颊绯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是怎么了?是合欢散?
她顿时惊慌起来,想叫,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黑暗中,她听见有人将她拖进暖阁,衣衫被人层层脱下,接着,有人掰开她的嘴,强灌她喝下一坛酒。
那一刻,她什么都忘记了,脑中只剩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