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和微怔。
他是武将,一介粗人,上药这么细致的活,他本来以为苏向晚会帮赵昌陵上药的。
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这满京城的女子都争着抢着哪怕靠近临王一分,他不觉得苏向晚是个例外。
赵昌陵看向苏向晚,忽然笑了。
他今下可以确定了,在马车上,苏向晚并不是借机靠近,制造同他亲密的机会。
她眼下连上药都不想帮,避之不及。
回想起方才她帮忙包扎,明明有锦帕可用,她却不肯用,只是割了自己的衣衫,约莫也是怕自己落下了私人的锦帕,落人口实。
她聪明得很,知晓如何最大化地帮自己趋避利害。
方才在马车里,没有旁人,她帮他包扎,并不会有什么人看到,传出一些于她不利的话。
现在在苏府,上上下下都是眼睛盯着,她就不愿意了。
事实上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苏向晚方才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赵昌陵的不快,所以觉得他应该会希望身边亲近之人来给他上药。
“王爷…”南和有些为难地看他,“属下手脚粗笨…”
“上吧。”赵昌陵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
苏向晚便坐回位置上,看着南和帮赵昌陵上药。
虽然她拐了很多个弯拒绝了赵昌陵抛过来的橄榄枝,也很清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可赵昌陵还是很有风度。
这么想想,苏远黛其实还是很有眼光的。
她喜欢的人是天选之子,出类拔萃,万中挑一的人。
甚至于她退了一步,如果苏远黛自己愿意,或许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苏远黛同她不一样,没什么一夫一妻的观念,也可以接受三妻四妾,对方是赵昌陵,以她这般死心眼,说不定也可以容忍自己做妾。
而且赵昌陵往后是要做皇帝的人,做一个王爷的妾,那就一辈子是妾,做皇上的妾,那是妃子,意义就不一样了。
赵昌陵让南和帮他上药,目光落在放置一边的瓶子上。
大多伤药他都熟悉,独有一瓶十分特别,是以他多看了两眼——凝脂膏。
顾砚待她,可真是出乎意料地上心。
凝脂膏是后宫秘药,珍贵无比,旁人不清楚这药膏的来头,他却清楚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