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不能见人。
她找了个遮挡的角落,解了襦裙,把束着的
围裙也一并解开,心口松开,被紧紧收着的束缚感也随之消失,那种频死的感觉褪去,她只觉整个人好像都活过来了。
桌子上有一把小剪子,她把束得太紧的围裙从背后开了一道小口,这才又仔细穿上,虽然还是绑得紧,但起码没有那种快死的感觉了。
苏向晚忙完了事,提着长长的裙摆,亦步亦趋地走到了赵容显面前。
她站得笔直,像等训的属下,做足了听训的准备。
“豫王殿下安好。”她低身,对赵容显行了一个礼。
赵容显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只觉鼻尖痒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拂了过去。
苏向晚也看见了,有些奇怪地道:“好像有什么东西?”
当然,她说着,却也不太敢凑上前去看。
赵容显抬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点柔软的细
碎,那点细碎缠人地绕了过来,惹得人莫名心烦,他手上发力,猛地一收,低头再看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小团白色的棉絮丝线。
丝线?
赵容显顿了一下,随后望向苏向晚。
将断微断的丝线,一端落在他的掌心,一端蜿蜒得极长,不知道消失在空气中的哪个角落里。
苏向晚不知道赵容显那是什么眼神,也不敢问,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好像是丝线?
哪来的丝线…
不对…她很快反应过来,而后听见一声细响。
那声音太细,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但苏向晚确定,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
赵容显显然也听见了,转头过来看着她。
异响又起,苏向晚这回听清了,是紧绷的丝线陡然断裂松开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得及,就觉心口一松,那条线不知道从哪里被扯断的,一条连着一条,尽数都崩了去。
衣裳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但布上崩开的丝线豁开的口子,帮她开了一个超低领口。
——还是在赵容显的注目之下。
苏向晚连忙用手捂住了,手足无措地又道:“这衣裳有点问题,素娘…她…太小了我穿不下,所以我就拿了一个剪刀,剪一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