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得我都不忍心看了。

叹了口气,一条光向前一步,接住了被对面甩出来的药研藤四郎,孩童体型的短刀撞在了一条光的怀里,衣物被刀气横着斩开,露出的腹部上迅速浮出青紫。

“抱歉,没有撞疼您吧?”

药研翻身而下,下意识地就要去检查一条光的情况。一条光摸了摸药研的脑袋,把他往身后轻轻一推,让他先用随身带着的伤药处理伤口。

“换人。”

“审神者!”

短刀伸手挽留,但下一秒,一条光的身影就出现在赛场之上,翻飞的白色斗篷犹如振翅白鹤,顷刻间便将对方牢不可破的阵型打乱,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利箭,稳稳扎在了那仅有的漏洞之上。

——阵,破。

说起来,这还是付丧神们第一次见到一条光的战斗姿态。

以前他们不太理解,为什么审神者的作训服要选用大面积的白色布料,难以隐蔽还不好打理,地上滚两圈就成了灰扑扑的颜色,沾上血后更是难以清理——现在他们知道了,也许设计这身衣物的人,就是在等这一刻。

一切都是那人的背景,一切都是那人的点缀。

他能够在惊险万分的瞬间腾空跃起,落在对方刃尖上,轻巧得像是一只蝶;又能在两位或是三位付丧神的围攻下,用余影诱骗对方,绕至身后攻击,连站在旁边的人都反应不过来。

清光不知何时从战场中心退下,站在了药研身边。

“真漂亮啊。”

打刀喃喃着感慨,“原来审神者的战斗姿态,可以这么漂亮的吗?”

比起非人的付丧神,那无视重力在空中借力的一条光,更配得上“非人”的评价,赛前对他的指指点点早已消散不见,围观者的视线莫名灼热起来,他们紧盯着那在空中飞闪的身影,狂热逐渐覆盖。

就连第一名本人都被一条光惊呆。

“……哈?”

她握着用以防身的打刀,脸上写上了难以置信,“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吗?牛顿的棺材板都要摁不住了!”

——这是时政从哪里挖出来的怪物。

眼瞅着自家付丧神被逗得满场乱跑,第一名深吸一口气,举手示意裁判她要放弃比赛,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她没有兴趣陪非人类玩下去。

正和自己拼刀的付丧神面带不甘地停手,一条光向后一跃轻轻落地,这场所谓的战斗连热身都算不上,他收刀入鞘,转过身对全员惊讶的付丧神浅浅一笑。

“赢了哦。”

众刀剑:“……哦。”

围观群众:“哦哦哦哦哦哦哦!!!!”

主持人连喊几声安静都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吼声,擦擦汗,他快速念完了自己的台词,准备送两位参赛者下场。

此前的第一名,如今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辈给淘汰的审神者叫住了一条光,“藤冈琴子。”她报上了本名。

“我在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