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在郊区,还挺远的,程让买了点吃的预备路上打牙祭,只不过开车比较不方便,便央着江乘喂他,“我要吃薯条哥,四根起,多沾点番茄酱。”
江乘看了他一眼,很无语地抓了四根,不知道是不是抓得手势有问题,薯条劈叉了,跟个小扫把似的,他分别挤了四坨番茄酱,递到司机嘴边,“你确定要这样吃?”
“……不是,”程让低头看了看杵在嘴边的四根薯条,乐了,“哥,我突然觉得你智商有时候也欠费,抓中间啊,你就掐着点尾巴可不劈叉吗,你又不是在喂老虎,我还能吃了你手怎么着。”
“赶紧吃,手酸。”江乘勉为其难配合了一下,等对方张开嘴,一股脑塞进去了。
“……酱抹我脸上了!投地雷呢你?”程让控诉投喂官不合格,“你也就我哥,这要换成史天他们……”
“怎么着?”江乘愁他,“你要不雇个专业的吧。”
“……换成史天他们我根本不让喂!”程让求生欲高涨,“专业的也不让。”
江乘并不想喂,因为一喂就会想起那天手指戳牙的事故,上头。
“哥,你怎么不考驾照呢?”程让问。
江乘在国外一直没考,因为没用,“没车没必要。”
“你没车我有啊。”程让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回头我给你买啊,以后你开车我坐,我可以专心吃东西。”
江乘:“……谢谢,我觉得更没必要考了。”
疗养院坐拥郊区一片天,面积大的像个孤岛,原先这里是没人来的荒郊野岭,摇身一变成了“皇家园林”,能住进来的基本都是后半辈子靠钱喘气的主,不过本质没什么变化,依然人烟稀少,氧气管饱。
“就这闹鬼似的地方,给钱我也不来。”程让开向停车场,“以后我就老死在闹市,吸雾霾吸尾气我也认了,搞不懂这些人赚那么多钱,干嘛提前住进地宫啊。”
江乘笑,这货最怕的死法大概是无聊死。
当然,这话在程大治面前就得这样说:“姥爷,您气色仿佛又好了?哎呀这真是个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啊,我看以后得常来住。”
程大治正跟另一位后半辈子靠钱喘气的老伙计下棋,他们这些人前半辈子只围着钱转,都是面上乐呵呵肚子里呵呵呵的鼻祖,下个棋也下得暗潮汹涌。他今天棋运不佳,本来是差不多要“破产”了,程让来得巧,立刻大手一挥:“不玩了,我大孙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