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沐鸢歌的目光过于明显,唐云海勉强的笑意不再,转而淡了目光,抬手将那只蹒跚的秋蝉,放在了手上。
“歌儿,你看这秋蝉,可有想法?”
“它快死了,强弩之末。”
沐鸢歌的目光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那只蝉或许被唐云海的举动吓到了。
在被放在手上的那一刻起,便挣扎着,扑腾着两只薄薄的蝉翼,嗡得一声,就从唐云海飞了出去。
正如沐鸢歌刚才所说,强弩之末,这蝉从手上飞出之时,却也只能在空中划过一道短弧线,随后又落在了草丛中。
“呵…”
沐鸢歌愣了一下,目光从秋蝉上收回,去看自家二舅。
可是唐云海的表情,依旧是平淡无波,就好像沐鸢歌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嗤笑,不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那样。
“歌儿你看,这蝉在地下蛰伏了十几年,可出来以后,却只有这短暂的一年…哦不,几个月的生命,那它为什么还要出来?”
唐云海神色轻慢淡然,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丝情绪可言。
这样的唐云海,当真是让沐鸢歌不适应,她张了张口,想用自己在现代的知识和自家二舅科普一下蝉的生命历程。
可是话到了嘴边,沐鸢歌又咽了回去。
因为唐云海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之所以这么说,
不过是意有所指罢了。
“我也不知道。”
到最后,沐鸢歌抿了抿唇,轻轻的从口中吐出了这几个字。
或许是受到唐云海沉寂般的感染,沐鸢歌心里的那抹愉悦慢慢的淡了下去,情绪回归正常后的她,总会给人一种淡漠的清冷。
唐云海眸子转了转,死寂般的眼眸有了光彩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都说了什么。
他抬手揉了揉沐鸢歌的脑袋:“好了,都是二舅的错,歌儿都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