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路衣雪送了吃的过来。
许寒嫣接过,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给殷不言喂。
给殷不言喂完了,她才吃自己的那份,还一边喃喃:“殷不言,别怪今年跨年夜伙食这么寒酸啊,谁让你不起来呢?”
“你要是醒来,今晚肯定是丰盛一大桌的。”
她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把肚子填了,不觉得饿了,就不再吃了,把碗放过一边,里面还有些许剩余的,路衣雪见状,就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房间里,就一盏油灯,不过,还是挺明亮的。
她抓着他的手,亲了一口他的手背,道:“殷不言,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不为我着想,也应该为你娘着想吧?你这么躺着,以后,谁照顾你娘啊?可可?她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好不好?”
“你不会,就想着让我从此照顾你们娘儿俩吧?”
“行!”
“我照顾!”
“我这辈子都守着你!”
“反正,我人早已是你的了。”
“可是,你的家仇呢?”
“你不会指望我也给你去报吧?我可没那个力气,也没那个力量。”
“你再不醒来,‘明尘’可怎么办?”
“你的壮志呢?”
“这些,你都放得下吗?”
她想说着一些刺激他的话,好让他醒来。可是,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难过起来。
他要是不醒来,她可怎么活?
她觉得,以后要是没他,她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时光,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渐渐地,接近了新旧两年的交替。
“殷不言,你再不醒来,我可要自杀了!”见他一
直没啥反应的,许寒嫣皱着眉头,威胁着道。
见他还是没反应,她便去寻了把匕首过来,坐在床边,对他道:“我说的,可是真的!”
“你就这么舍得我死啊?”
“我跟你讲,我死了,就没了。”
“你以后,就再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看的女人了。”
忘不了臭美,是根植在她骨髓里的。
不过,床上的人,还是没啥动静。
“哦,我知道了,你是希望我死的。”她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匕首映着灯光,一闪一闪的,折射到她脸上,更显她的伤感与失落。
“那我…”
“死好了。”
她挥了刀,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然后,将手指移到他唇边,语调哀伤地道:“死之前,让你品尝一下我的血液吧,好让你…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