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安然而过。

散场的时候有好几个赢到符箓的壮汉留下来帮白席兮整理竹片和竹条。

白席兮和伍叄只需要整理铜板就够了。

陆柒与伍叄混得熟，亦帮着白席兮一块整理。

“你一会来我房间一趟。”白席兮低沉道，她咧嘴笑了笑，但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陆柒吓了一跳，趁着白席兮走远一点，赶紧推了推伍叄的胳膊，“白小娘子是不是讨厌我？”

伍叄微微一怔，“没有吧，这两日还说要给你分红的。”

“真的？”陆柒听到分红就眼睛发亮，也不顾白席兮刚刚的表情了，连收拾铜钱的速度都快了好几分。

“不知白小娘子会给我多少？”

“这我可不知道，你这小家伙见钱眼开，我家小姐把所有赚到的钱都给你才好吧？”伍叄忍不住挖苦，相处的这阵子，她更知陆柒爱钱的原因。

陆柒之所以叫陆柒，并不是因为她年龄小，而是在她是十岁之时，父母皆在她面前饿死，她最后在山间啃树皮，挖泥土喂弟弟。

奈何弟弟太小，抵抗力实在差，最后不知是毒死还是饿死的。

那时候她的弟弟不过三岁，拾玖本来想去接她弟弟进来培养的，最后看她可怜，才接回了她，培养成了小厨娘。

而陆柒爱钱，是因为她穷怕了，在她心里，钱就是万能的，没有钱，她会失眠，焦虑。

白席兮今夜嘴巴咧地格外大，但是除了眼睛仿佛栩

栩生辉，面部却是怪异僵硬地很。

“道长，你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根了，看起来很恐怖啊！”左窈忍不住提醒，“有点像话本上的行尸走肉。”

白席兮一怔，赶紧收拢表情，可牙齿好像仍旧有微风吹进来，左窈又道，“还没完全合起来。”

白席兮怕被陆柒看出异样，赶紧拍了拍小脸蛋，让嘴巴合拢，心下却是百感交集。

怕这皮囊已经不能用了。

到时候她会不会也成为这天地间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