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兰语柔四肢无力,头脑还是有些意识的,只是张张嘴,嘴皮似有千斤重,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想睁开眼睛,那眼皮似乎被胶水粘上了,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睁不开。
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重症之下,油尽灯枯,心力交瘁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兰语柔终于听到了小桃的声音:
“咦,姨娘您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奴婢还没侍候您梳洗呢啊!”
小桃平日里与兰语柔最为亲近,知道她的许多生活习惯:
比如说晚上就寝前,哪怕身子再不舒服,也要坚持洗漱过后才睡觉的。
即使下午歇晌,她也会打散发髻的,按她的话说,这头皮绷得紧紧的,不开散了,根本就睡不着。
现在虽然只是傍晚时分,哪怕算是歇晌,姨娘也该打散发髻才对啊。
小桃仔细地端详着兰语柔,虽然脱了外衣,只着亵衣亵裤,然发髻完好地盘着,就这一点,就让小桃充分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因兰语柔平日里待她极是亲厚,因此她的胆子也比一般做丫环的要大,不顾尊卑地探了探兰语柔的脸颊:
温热如常,并没有发烧啊!
那就更没有理由不顾常规习惯,不打散发髻就睡觉啊。
“姨娘,姨娘,您醒醒啊!”
联想到自己的小姐妹将自己叫到二门上后,并没有见着祖父,因心里惦记姨娘吩咐的事,自己又寻到东苑问了祖母,才得知祖父出门后根本还没有回来。
显然,自己是被别人故意诓走的。
想到此,小桃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使劲地推了一把兰语柔,唤道:
“姨娘,您快醒醒!”
兰语柔被小桃的力道差点推翻到床底下去,可是整个身子却依然直挺挺的,没有一点的反应。
小桃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马上扯开嗓门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