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从方才便觉着傅云的神色有意,一路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撞了邪,如今见他捧着一只鸡红着脸傻笑,便登时起了逃走的心思,此刻听他这样说更加的求之不得,立刻叫马夫扬鞭,竟是连礼都没行,匆匆的去了。
傅云不解沈江的想法,自己背了药箱,捧了那只醉香鸡独自回相府而去。
“小大夫回来啦?”福伯正守在门口,见着西院里的贵客傅云来了,立刻起身过去接他的药箱。
傅云见来人年长,便推辞了,“不过空箱子罢了,傅某自己来就成了。”
福伯知他执拗,也不同他争,赔笑送他进了院里,便走了。傅云独自立在院门口,正一步一愣神,冷不丁抬头便与隐在对面树干上的暗卫对上了眼。
那暗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引得院里的丫头也过来了,“怎么不进去?!”
“正要去。”傅云明白自己的举动实在有些异常,便也不多做辩解,低了头隐去自己脸上的暗红,匆匆的回了东厢房里。
乔若颜彼时正瞧着漱雪和笙歌收拾去往清园的行李。午后她的信送了去,李婉立刻便回了一封来。
知她这阵子过不去,偏要她承诺七日后一定到,顺便还叫她把日常衣物之类装一匣子过去,声称这叫“睹物思人”。
想来李婉自己住着实在无趣,怕自己过几日后依旧没法子脱身,才叫先把行李带过去吧?
比起府里各处,乔若颜还是更喜欢清园里的气氛,所以她也就遂了李婉的心愿,叫人把自己夏日的一些薄衫带过去。
只带衣裳是不足的,乔若颜又忙进了里间铺纸研墨,下笔誊了一封信来。
信写好了,她便在屋里等着晾干墨迹。这一会的功夫,便听着外间笙歌的问话,“小大夫怎么这时光过来了?”
“是为娇杏看病么?”笙歌问着,忙不迭把他往后罩房里引。
谁知那小大夫只摇摇头,脸色奇怪的问道,“三小姐可在?”
乔若颜隔着屏风,听他在寻自己,便把桌上干了墨迹的信纸匆匆叠好了,入了信封里,几步出了来。
“笙歌,去下头厢房里收拾吧。”漱雪见傅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听着小姐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便招呼着笙歌,二人把屋里的物什往西边厢房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