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雨,主子说身上十分不爽利,周身有些微疼,喉间亦有反复。”区妈妈恭敬道,“按着大夫的方子,前后用了三碗浆子了,就是不见好。”
那常大夫听了一阵摇头晃脑,“这倒不必急,病去如抽丝,妈妈要有耐心!”
区妈妈立刻颔首,接着道,“还请常大夫帮着再作诊断,叫主子也能好受些。”
不过一个寄住的夫子,哪里就是主子了?
常大夫飞了个白眼,笑着清清嗓子道,“这是自然。”
这清园里的大夫不少,都是跟着宫里出来的,他不走运被派来了清园,没了机会医治陛下,想着能给殿下治治头疼脑热也能光宗耀祖,哪知道一出府便遇上了这么个棘手的病患。
郡主的夫子?瞧那半口气吊着的模样,眼看就活不长,只教了殿下没几日的功夫,殿下哪里会放在眼里?
常大夫进了房里,叫区妈妈带着到床榻前头给青莲夫子诊治,满腹的牢骚却是无处发泄。
病症复杂体质虚弱,非几年的功夫不能医治。他堂
堂宫中御医,难道为了这么个病患,要搭上自己的半辈子不成?!
“大夫,请开方子。”区妈妈取了纸笔来亲自伺候着,见常大夫眉眼间的不屑,虽然看在眼里,可她也是无能为力。
常大夫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道,“旁的不必换,这一味苍耳剂量大些,加个三钱左右,叫夫子这二日服来看看。”
区妈妈忙道是,又吩咐小厮好好把常大夫送去,这才皱眉长长松了口气。
“府里跟来的御医都似此人一般?”乔若颜虽然未跟着那大夫进房里去,可也能看出他举手投足之中显露出的不耐烦,见区妈妈捧了药方来,便忍不住问道。
区妈妈无奈,“都是这样的。一朝中宫里陛下跟前
,落入了殿下这小小的清园里,一个两个都不是甘心的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岂不是人之常情?”
区妈妈虽这般说着,瞧着手上的药方,还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园子里为何不去寻外头的医者?”乔若颜好奇问道,区妈妈却疑惑的望着她,“小姐说笑了,府里御医虽心思不纯,可该做的一般不会短少,毕竟清园里还是打着御医的头衔,若不能治好,叫园子里去寻了医馆的大夫,他们是要吃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