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青姑娘带路了。”那中年人也是微笑着。
青宁凝点头应着,没再说什么,只往前领着路。
当她带着人进到院落时,无衣站在叶珩旁边,早在客堂内等着他们了。青夜白也从屋里出来,捧着暖手炉坐在主位上。
“爹。”青宁凝见青夜白也在,微笑着唤了声,“这几位来给叶公子宣旨。”
她说着,先过到青夜白身边。
青夜白点了下头,淡淡扫过跟进来的几人,掩唇微微咳了几声,脸上病容显著,没有要起身招呼的打算。
倒是那外头进来的中年人先顿了下,挥手让跟来的护卫退到外边,身边只留了两个面无胡须的年轻人。
“郡王爷。”那人先笑着跟叶珩见了礼,再温良和气地对青夜白拱了拱手,“一别数年,青先生安好?”
“不劳挂念,尚还活着。”青夜白语气温浅,话语却一点也不客气。
那中年人笑了笑,直接掠过他,转向叶珩深深拜了下去,道:“郡王爷,陛下让奴才带来旨意。”
“嗯,你念吧。”叶珩手指抬了下,懒散软靠在椅子上,矜傲狂慢得很,根本没将旨意放在心上,“是要强迫我回去就免了,小爷还没玩够呢,舅舅要罚,等我玩够了再去领。”
“郡王爷误会了,陛下疼您还来不及,岂会强迫您回去。”中年人笑着,抬了下手。
旁边站着的年轻人,立即打开手里捧着的木盒,恭敬递到中年人面前。
那人从木盒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布帛,在叶珩面
前打开来,尖声唱道:“圣上有旨,珩郡王听旨!”
“嗯,你念吧。”叶珩依旧懒散,完全没当回事。
中年人顿了下。
旁边两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不知叶珩这放肆举动。
周围所有人默不作声,那中年人很快继续念道:
“朕闻郡王珩外出无归,乃因喜孟圣人之训,以‘劳筋骨、饿体肤,曾益其所不能’为律,朕心甚慰,特暂降其爵位,掩其身份,与庶民同等,自力更生,劳筋饿体,不得借助他人之力,不得接受他人赠予,不得逼吓他人相护,若有所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