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释放罪民…”邵容归的声音低了低,“家师…何罪之有?”
“定安公世子。”眼见元景帝面色越来越黑,宰辅张执终于开口接了话语。
“纵使青夜白是你老师,你也不能因此就偏听偏信,当初风涯谷之战,青夜白确实贪功冒进,致使十
万将士全死于敌手…”
“张宰辅,风涯谷之战,我为神虎营主帅亲兵,知道得比你清楚。”邵容归淡声截断。
张执静了霎,眼睛往上瞥了眼,继续道:“是,当初世子为青夜白亲兵,可青夜白为了独占军功,不是也让你带上八千骑兵,跑辽军帐中送死吗?若非世子直接绕去了西南,只怕也回不来吧?”
邵容归抿了下唇,“那八千骑兵,是当初神虎营仅剩的骑兵,他们未能如数跟我抵达西南,是我大燕的损失。但他们不是被派去送死,而是自愿为死士冲击辽军大账,包括我。
若张宰辅不信,当年幸存的骑兵现就在定安公府内,尽可唤来询问!”
张执怎么可能会将人叫来问话。
青夜白是出了名的爱兵如子,凡是在他手下待过的将士,无不爱戴拥簇于他,别说当初青夜白没有真想让他们去死,就是真要他们去死,那些将士只怕也会心甘情愿。
他略微停顿了下,道:“青夜白为了独占军功,导致十万将士全灭于敌手…”
“敢问张宰辅,当初风崖谷之战,与我大燕而言,是胜是败?”邵容归声音陡然拔高,眸光略冷,隐约有种倾轧四野的锐气。
张执迟疑了下,道:“是胜,但这胜主在季大将军…”
“当年我大燕歼敌五十六万余众,击辽军数百里地,占北方草原近千顷地为天然牧场,使草原各部如数称臣,这不仅是胜,且是大胜!”
张执想要插话。
邵容归声音朗朗,没给他机会,“其中我神虎营歼敌主力四十余万,季大将军和百里将军率领的左右二翼,共歼敌十六余万,张宰辅言,此胜主在季大将军,请问季大将军敢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