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传闻？

“何意？呵！”亭乡知县嘴角冷冷扯动了下，睨着眼前的下属，“你明知他是青大将军还如此作为，不该小心你的脑袋吗？！”

“这…”县尉面上略怕，心头又犹有些不甘，迟疑道：“现今我大燕的大将军乃是季大将军，他青夜白只是个流放罪人，又如何、如何能要我的脑袋？”

“罪人？呵…”亭乡知县依旧冷笑，眸光温度渐凉，“是，他现在是个罪人，可这个罪人想要你我脑袋，却是易如囊中探物！”

“这怎么可能，他青夜白…”

“二十年前，青夜白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尚能于十万军马中摘取齐人统帅首级，你觉得你一个小小县尉，能比得上统领齐军将领？能挡得住青夜白愤怒一击？！”

县尉脸色一白。

亭乡知县觑着他这模样，好似觉得还不够，冷笑着继续道：“五年前风涯谷一战，青夜白坚守涯门，以一人之力拦截三十万辽人兵马整整一天一夜，直至援军赶到，你觉得你一个小小县尉，比得上三十万兵马？”

“这…这只是传闻，哪有人能以一人之力拦截三十万兵马…”县尉声音渐低，想起在青家院落时，青夜白抬手一拂，就折断所有人刀棍的手法。

这力量，是阻挡不了三十万兵马，但要杀他…却是足够得很！

县尉脸色发白，腹部被揍的地方，隐隐又疼了起来。

“哼！”亭乡知县冷笑，看着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坨粪便，“是，这是传闻，那他青夜白被先帝亲封为大将军也是传闻吗？二十年前，将西蛮和齐人赶出大燕也是传闻吗？五年前，辽人攻打大燕也是传闻吗？！”

“发动你的蠢脑袋好好想一想，若这些都是传闻，他青夜白又怎么会被流放到此！还说是…”亭乡知县笑容冷得要掉冰渣，“你觉得亭乡县这破衙门的衙役，能比得上辽、齐、西蛮人的兵马？”

县尉垂着头，不敢答一个字。

可心中不服就是不服…他青夜白是有这个能力，他青夜白也曾是大将军，可以他如今的罪人身份，还敢跑到衙门来摘他脑袋不可？

亭乡知县如何看不出他心中不服，心头一怒，随手拿了案几上的文书朝下砸了过去，“蠢，滚！你要

找死别连累我！想找青夜白麻烦，就别穿这身官服！给我滚！”

县尉生生挨了砸来的文书，垂着头，拱手倒退着出了上司的书房。

外头没人守着，他一出来神色瞬间阴郁下来，怨毒地斜瞥了眼书房方向，嘴里哼了声，一甩衣袖，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