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要爸送你去不?”
“不用了,石头他们也要去,我早上先去魏家洞跟他们汇合,然后石头的叔叔送我们过去,他要去瓦王村拉瓦呢,说是要盖个蚕房。”
“石头他叔眼光不错啊。这两天我听人说了,县上的丝绸厂好像能成,这不,各镇的蚕茧站都接到任务要收茧子。他之前就养过蚕,这是打算趁着丝绸厂的东风大干一场啊。不过这也有风险,他能成吗?”
“不管能不能成,先试试呗。我觉得挺好的。”晚篱趴在龙头上,偏着头看她爸,“其实我也想跟大姨说让她也养蚕试试,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干。”
晚篱爸也觉得有点难,大姨子家比他家的日子难过多了,早两年家里两位老人接连生病去世,耗尽了家里的钱财,还借了不少的外债。当时自己还背着老娘给大姨子送了几十块钱,也没打算让她还来着,结果大姨子人太耿直,直接找到他妈写了张借条。为此老娘还念了他好一通,连带老婆都受了几天的磋磨。
最后还是老爸说了话,说好歹也是媳妇的亲姐,人家又专门来写了借条,不然她不说,老婆子也不可能知道。既然人家能做得这么漂亮,自家再追着不放就伤脸面了。再退一万步,就算同村的,人家来借你也不好推拒,更何况是亲戚来借。
晚篱奶奶其实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只是觉得儿子这样做是受了媳妇的挑唆,是在挑战她的权威,这才发作的。
回到家,晚篱先去正屋给爷奶打了招呼,发现三伢子居然不在。
“你妈带着三伢子去了你大姨家。”她奶正在煎饼子,拿柳条篮装了一篮子递给晚篱,“正好给你大姨送过去,看事情说完没有,完了就让你妈赶紧回来吃饭。”
“好咧,奶奶那我就先过去了。我爸带了鱼回来,今晚吃酸菜鱼好不好。”
“行行行,那你回来的时候去老辈子那里拿把粉条。”
晚篱奶奶拿起盆去厨房外的偏间里打开酸菜坛子,捞了半颗酸菜和一把泡椒跟泡姜。又去儿子拿回来的包里,将已经杀好的鱼取出来。